“剑爻 ”
此话一出,魔族少女不屑地看着他,右腿微微向上一踮,右手灵巧地向上一搭,细长的骨刀在空中平行旋转一圈,她伸手一握,猛然向前刺向东安凯宾。
在这一刻,东安凯宾手持血色长剑,他双眼微闭,听着四周呼啸的血腥之风,口中双齿微微扣着,一股冷艳之气从齿缝中微微呼出。
这股气息自然被浮空的魔族少女快速察觉到,她眉头轻皱,口中喃喃道:“气息怎么发生改变了?莫非······”
悬浮于空的魔族少女立即调转身体,她想要尽快落地,但东安凯宾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东安凯宾双手紧握剑柄,他双眼猛然一睁,手中剑刃化作一道血色长龙,二人擦过的瞬间,他右腿向前一顿,轻巧地从魔族少女身前掠过。
在这一瞬间,魔族少女面对血色长龙,她想要抬刀抵抗,但在抬刀的一瞬,她全身一个激灵,暗叫不好,但依旧无法将骨刀抬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色长龙将自己拦腰斩去。
而一旁的东安凯宾则淡定地将长剑收回剑鞘,冷声轻喝道:“东安剑诀·第五式·雷刃!”
魔族少女被血色长龙拦腰劈过,她在空中停滞的一秒钟,东安凯宾再次出剑,这次血色剑刃之上依附着五条猩红雷电,他向侧方一指,猩红雷电仿若离弦之箭,化作五条雷龙冲天而起,咬向魔族少女。
“嘭!”
就在五条雷龙将要与魔族少女接触的一瞬间,一条弥散着黑色气息的铁链从空中快速落下,一声巨响过后,将五条咆哮的雷龙被铁链击碎成淡红色的血雾。
东安凯宾见状,他皱着眉,抬头看向空中,哪里是铁链的源头,但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者说,这铁链就是凭空产生的也不为过。
他双手紧握血色长剑,冷冷地盯着身前那散发着黑色气息的铁链,嘴里不断地嘀咕道:“怎么回事?”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年迈的话语:“冷曦小姐,如果让魔君发现您在霜州玩耍,是要受到责罚的。”
这时,魔族少女也被黑色铁链救下,她看了一眼身前的东安凯宾,冷叫一声:“你给我等着!”便转身化作一阵黑气,消失在原地。
东安凯宾见少女已经消失,但他身前那冒着黑色气息的铁链迟迟没有离开,心灰冷意。
而这时,空中的声音一转:“怎么回事?你一个天荒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妄想在殁炷内地击杀一位魔族公主?”
此话一出,东安凯宾心里明白,这铁链的主人一定是殁炷统领级别的人,如果血魔不出面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但为了争夺一线生机,他依旧对天空,对着铁链的来源拱手作揖:“我只是来此地历练,但受到这位魔族公主偷袭,与她作战,实属是无奈之举······”
没想到,东安凯宾话还未说完,冒着黑气的铁链竟然猛然向上一抽,收回天空。
“得到血魔传承的天荒之人?真是有趣!老夫······嗯?如果想报这个仇,就来未央城来找老夫吧!”
话音一落,原本激荡的灰色天空逐渐归为平静。
东安凯宾仰头看着原本悬浮着黑色铁链的天空,他愣神着,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句话能从他的口中吐出。
过了几分钟,东安凯宾紧绷的神情被理智拉了回来,他打了个冷颤,顿时感到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由于重心向前偏移,他一个踉跄,双手下意识地向前一伸,方才稳住身形。
此时,东安凯宾头上那黄豆大的汗滴从眉头之中向下滑落而下,他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只要他闭上双眼,那泛着黑气的铁链就出现在他的脑中。
“呼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吸几口气,虽然脱力感逐渐消退,但心中的悸动依旧挥之不去。
【未央城:
殁炷九座主城的其中一座。
世间将光景化为昼夜,而未央之地,则为世间极昼之所。
未央之地盘踞无数罂隼(sǔn),加之此城为极昼之所,导致没有任何外来生灵可以在此地歇息半分。
主城之心为未央宫,正宫之位便是城主之所,其人名曰——白央。
相传,白央拥有一手通天之力,可以将人拉入无边欲望之中,但其人并未现世,很多民间传言道:“白央是一位丑陋无比的女人。”
而正宫之外的侧宫则为未央城城官之所,其人名曰——卓文君。
相传,卓文君乃天荒之所,为东安之人,与玉玑有一些奇诡的渊源······】
【罂隼(sǔn)
肉林鹰隼遨曳,酒池罂粟丰盈。
殁炷侦察者,也是其强大的战斗力,位于金辉山脉以东,炷墓东山脉以西。
相传,此种魔物生有双翅,形态与翱翔苍穹的熬鹰一般,与此魔物接触之人皆入魔怔,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其极。
所以,世人用一种毒花和飞鹰的名字将这种妖魔命名——鹰隼。
有古文《殁炷赋》曰:“魔族未央之野,鸟雀横生,积日已久,遂生魔。此魔头顶鹰之尖喙,身展六尺长翼,叫声奸邪。如被其喙伤之,宛若佞臣附耳,妖媚上身,其欲上夺魂性,遂作孽。”(33cm为一尺)
所说便是:“魔族未央城边境,鸟雀纷乱繁杂,加之此地为极昼之地,便生妖魔。此类妖魔头上长着一枚老鹰的尖嘴,展开双翅后足足有1.8米之长,它们的叫声极其奸邪。如果被此妖魔的尖嘴伤到,便会感觉耳畔有佞臣的言语,以及妖媚那勾人魂魄的声音,欲望逐渐上升,将自己的理性抛之脑后,随会便会作出奸邪的事情。”】
远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目光如炬,冷冷地望着天空那收回的黑气铁链,女子冷哼一声:“竟敢在我霜州动刀?卓文小人,算你识相······”
东安凯宾双手撑地,回顾四周,竟发现原本围住自己的魔兽,此时早已不见踪影,他冷笑一声:“果然······万物生灵都是一样的······”
语毕,他双手向前一送,紧紧握住血色长剑剑柄,双手向下一使劲,借着长剑的力道将自己的身子托了起来。
待他站稳后,他将右手向上一甩,血色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光影,“锃”的一声剑刃归于右手剑鞘当中。
他回头望向那座被他劈开的怪石,深吸一口气便继续向前行走。
不过他再次行走在这黑色的地界当中时,却变得极为荒凉,就连一不小心碰触的诡树都没有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站在一座隘口之前,他回过身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荒野,顿时感觉有些奇异,便感叹道:“前端路程我实力平平,便被万魔阻挡;而后端有得道之人袭击后,万魔却散地连一只活物都看不到。”
他手中长剑向外一抽,冷笑一声:“哈哈哈!”
“真是如此的现实啊!”
他将指尖轻轻滑过血色剑身,眸中的那份恐惧逐渐化为动力的时候,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进入隘口。
一过隘口,四周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着,细腻的土壤之中也逐渐露出颗粒较大的砂砾,约莫百步后,东安凯宾便停住了脚步,他淡定地看着远方旋起的沙卷,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沙暴?看样子我已经离开了杀伐之地,来到这混砂幔域之地。”
东安凯宾并未直接走出隘口,反而选择了驻留在原地,他冷冷地思考着四周,经过上一次的事端后,他似乎也机灵了不少,开始仔仔细细地盘算起来:
“首先,经过这两段地域変化,血魔的情报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他也没有什么理由骗我。”
“其次,在哪杀伐之地,我遇上的女子听对方领主说是殁炷的公主,殁炷还是强啊,我们天荒的公主多用于联姻用,他们直接就是一位战力。”
“其三,据说霜州是殁炷唯一个不能动武的地界,当时那领主的奇异状态应该就能解释了,诶······多亏了这个霜州,不能对人型魔类动杀心,还能把我这个天荒人算进去,可真是奇迹。”
“其四,我原先靠着一柄木棍就能突破这个砂砾之地,我现在有了一柄绝世好剑,应当会轻松不少吧。”
东安凯宾左手向下微微一挽,掌心将剑柄向上一托,右手将剑柄一握,将其向外一抽,一段猩红之色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打量着血色长剑,喃喃道:“不过说真的,这剑真的神奇,本来一雷霆之力挥出的剑刃竟然附带着魂气,说它绝世,都有些看底它了,真不知道有了剑灵以后,这剑我这个废物还有没有资格驾驭。”
随后他右手向回一推,剑刃归鞘的一瞬,左手随即一松,剑鞘回到他的腰袢,他便迈开步子,走出隘口,进入那弥散着黄沙的暴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