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主 ”
杨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堂上堂下众人反应却各不相同。
围观众人是兴致勃勃,十分好奇这杨帆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
一时间抓耳挠腮,急不可耐,巴不得杨帆马上把办法说出来才好。
张安福和一众家丁则是面有忧色,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
王弘青微眯着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又该如何补救。
宁致远则是笑容满面,心道:
这杨帆上次在广元就想出法子帮我破了奇案,这次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巧妙的办法。
这脑瓜子灵活就是好啊,年纪轻轻便如此机智,将来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证明,我拉他入仕实乃明智之举啊!
宁致远心怀大畅,笑呵呵道:“既然不能说出来,那你要本官怎么做呢?”
杨帆拱手道:“卑职恳请大人给我一炷香时间,并下令一众衙役及堂上众人暂时由我调配,听我号令行事。一炷香时间之后,卑职必将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宁致远道:“这个简单,你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杨帆躬身道:“谢县尊大人!”
杨帆得了宁致远的允许,转身向堂上众衙役扫视一圈,然后点了六个站堂衙役,道:“劳烦几位兄弟,将昨天斗殴的一众当事人全部带到大堂左边的耳房中,期间不得允许任何人说话!”
“是!”
六个衙役答应一声,押着众人往大堂左边的耳房走去。
杨帆又点了剩下四个站堂衙役和站在大堂后方防止生乱或人犯逃跑的两个捕役,说道:“劳烦几位兄弟到大堂外十丈处的柳树下。”
六人心下奇怪,不知道杨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依言走了出去。
此刻,大堂上的衙役便只剩下了四个捕役。
他们都是昨天随杨帆一起抓人并一起反抗王弘青的人,杨帆特意将他们留在了最后。
“这几位兄弟便跟着我,听我吩咐。”
“是!”
四个捕役答应一声,脸上不期然便浮上一抹喜色。
他们对杨帆的法子也十分好奇。
既然被安排跟随着杨帆,那么自然也是离杨帆的法子的谜底更近的人。
一定能率先窥破杨帆所使的是什么妙招。
四人只道杨帆是存了昨天一起战斗的这段香火情,才特意给了他们优待。
心中对这样的亲近之意有些沾沾自喜。
围观群众见杨帆一番吩咐下来,心中更是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
纷纷皱眉思索起其中的可能原因来。
只是他们还未摸到一点头绪,杨帆却已向他们拱了拱手,高声道:“还请众位乡亲移步县衙大门之外,未经允许不得进来。得出结果之后,众位乡亲可再次旁观此次公开审理。”
众人一听,顿觉不满。
这眼看就能知道杨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们却要被赶离这谜底的中心了。
那种心痒难搔的感觉,就像是后世的小说写手们只顾挖坑,不肯填一般。
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要地址寄刀片儿的冲动!
不过他们可没胆子违抗命令,纵然心中再如何不情愿,也只得怏怏地向县衙大门外走去。
杨帆做了如上安排,这才转身向宁致远躬身道:“好了,还请县尊大人和县丞大人移步大堂右边的耳房中,以便做个见证。书记官也请携纸笔来。”
“好。”
宁致远答应一声,起身率先向大堂右边的耳房中走去。
王弘青和那个书记官紧随其后。
杨帆则带着四个捕役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进了耳房,杨帆便请宁致远和王弘青坐了。
又给那书记官安排了一张桌子,让他准备记录。
然后杨帆点了两个捕役道:“劳烦二位兄弟将张安福带过来。注意!路途中不得允许任何人说话!”
两个捕役答应去了,片刻功夫便将张安福带到了耳房中。
杨帆盯着张安福的眼睛,呵呵笑道:“张管家,你刚才在大堂上说,是林威出言辱骂你在先,此言可属实?”
张安福道:“蜀黍!”
蜀黍?
蜀黍你妹呀!
杨帆虽然知道这“蜀黍”便是属实二字,还是差点儿忍不住喷出来。
脑海中顿时充斥着张安福顶着一个猪脑袋到处卖萌的“老少皆不宜画面”。
杨帆轻轻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不良画面赶紧删除格式化,以免它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这要是被这个画面洗了脑,以后失眠的概率一定会大大增加。
直到脑中惊悚画面全部去除,杨帆才开口道:“很好!那你说说看,林威是如何辱骂于你的?”
张安福信口胡诌道:“和弄肿么冒(还能怎么骂),恰浆染系冒无菊囧洗白袋丫(他当然是骂我祖宗十八代啦)。”
杨帆见没办法和他正常交流,便问道:“你会写字吧?”
张安福点头道:“浆染灰丫(当然会啦)。”
“好。那你便把他辱骂你的话写下来。书记官,麻烦你给他纸笔。”
书记官将笔递到张安福手中,又从纸垛下面抽出一张白纸递过去。
张安福握笔在手,添油加醋地写了一通,这才搁笔。
杨帆将纸拿过来一看,点了点头道:“好,带他出去,交给柳树下那六个衙役看管。仍旧不许说话。”
两个捕役答应一声,押了张安福出去。
杨帆又吩咐另外两个捕役带了一个张家家丁进来,仍旧问了同样的问题。
那张家家丁哪会知道林威怎么骂的张安福?
这本身就是他们自己编造出来的情景。
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忘啦,反正骂得很难听。”
杨帆循循善诱道:“没关系,慢慢想,不用准确到每一个字,只说大概意思就行了。”
那家丁无奈,只得胡乱编造了几句自认为骂人很毒的话。
在他看来,如果骂得不毒,张管家也没合适的理由出手。
心中还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了一阵。
杨帆听完他的话,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好了,带他到柳树下看管。”
到了此刻,宁致远和王弘青哪还参不透杨帆使的是什么法子?
宁致远满脸笑意,心中对杨帆是大为佩服。
当他得知其中的关窍之后,回头再来想,并不觉得这方法有多么费脑子,不过是一个分而化之的办法罢了。
可是若让他来想,却是打死他也很难想出来的。
更别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了!
王弘青则是脸色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杨帆会在这个地方找到突破口。
若早知如此,他在昨晚安排窜供的时候一定会更加缜密一些。
或许那样一来,杨帆便无机可趁了。
可是现在,就算他知道了杨帆的方法,却奈何被杨帆和宁致远牵制于此,无法与自己的心腹之人取得联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家人一个挨一个地进来丢人现眼,说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后,被带出去看押。
于此刻的他而言,杨帆的方法已经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了!
他明知道事态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样的危机,但他就是没办法改变分毫!
这,就是阳谋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