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主 ”
县衙后宅。
县尊宁致远正搂着自己刚纳不久的小妾在胡天黑地。
正道情浓处,突然院子里一个声音喊道:“县尊大人!”
宁致远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萎了,心中恼怒异常:这仁飞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虽心中有气,却也知道赵仁飞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打扰他,便停下动作,语气不悦地高声问道:“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吗?”
只听赵仁飞的声音道:“县尊大人,杨帆说有重要的急事儿向县尊大人禀报,卑职怕误了大事,所以特来通报。”
宁致远听到杨帆的名字,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把杨帆当成未来的大腿,却也不愿怠慢了他,压住无名火,高声道:“让他去花厅稍坐,本官穿戴好了马上就过去。”
赵仁飞答应一声,径自去了。
宁致远不舍地在小妾脸颊亲了一口,这才爬起身来。
那小妾知道老爷有事儿要忙,也顾不上心中的不满,连忙爬起来伺候他更衣。
杨帆在花厅小坐了片刻,宁致远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不快的模样。
杨帆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县尊大人!”
宁致远走到上首主位坐了,笑道:“坐吧,这大晚上的,你小子不好好睡觉,跑到我后宅来干什么?”
杨帆歉然道:“打扰县尊大人安寝了。不过卑职却有十分着急的公事需要向县尊大人禀报,还望县尊大人谅解。”
宁致远摆摆手笑道:“既然是公事,那便是本官的职责,哪有打扰一说,更谈不上谅解不谅解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杨帆开门见山道:“大人,林威身死案另有隐情!”
宁致远瞿然一惊,问道:“有何隐情?”
杨帆道:“林威身死案所谓的心疾,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张安福为了脱罪而故意设计的。那些药方是炮制出来的!林赵氏做伪证,也是受了他的威胁!”
宁致远疑惑道:“张安福?他当时不是在大牢里关着吗?就算他能买通狱卒替其奔走,可周仵作的验尸结果也确实证实林威是心疾致死啊,这又如何解释?”
杨帆道:“周仵作的验尸结果也是假的!那些药方便是他炮制出来的。”
宁致远更是吃惊道:“周仵作也被他收买了?”
杨帆道:“正是。”
宁致远道:“这是你的猜测还是已有真凭实据?”
杨帆道:“已有真凭实据,大人可还记得卑职借调的那八个捕役?”
杨帆不提这个的话,宁致远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此刻听他一说,又想了起来,说道:“记得。你借调他们就是为了查这件案子?”
杨帆颔首道:“没错。这段时间,他们一只蹲守在林家附近。终于将那几个威胁林赵氏的人抓到了,卑职所说的真凭实据,便是从那抓到的几个人口中得知的。”
宁致远道:“原来如此,起初堂审的时候,我也觉得林赵氏反应有些异常,可是后来周仵作验尸结果证实林威确实死于心疾,我才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隐情。那抓到的几个人现在何处?”
杨帆道:“还在林家,由捕役们看着,卑职担心将他们带回大牢会打草惊蛇,所以先来禀报大人,请大人下令缉捕张安福,周仵作,狱卒小六,以免他们闻讯而逃。”
宁致远点头道:“你想得很周到,本官这就下令逮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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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兴庆这段时间很郁闷。
作为红原县很有权势的张家的门子,他向来是有些目高于顶的。
当初他得了这个门子的差使,那可是向亲戚朋友夸耀了好一阵子的。
但凡要上门求张家办事儿的,就算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哪一个不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仅礼待有加,还往往得偷偷向他手里塞点碎银子。
这可是一件既有面子,又有油水的上等工种啊。
可是自从张家大宅门口发生群殴事件之后,情况好像就变了。
不仅仅上门求着办事儿的人少了很多,而且还老被别人蛮横地往里强闯。
前段时间,宁远侯府管家王匡领着一众大头兵往里闯,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未消散呢,今天,又是一众捕役不由分说便往里闯,他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关兴庆悲哀的发现,曾经这份他引以为傲的光荣差使,现在似乎变得有些屈辱了。
关兴庆开始思考起其中的原因,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张家气数已尽,可能要倒了……
于是他便秉着树倒猢狲散的原则,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下家来了。
……
正当关兴庆在考虑着找一个更好的下家的时候,张安福正在房间里睡得鼾声大作。
林威的死并未对他的心理造成丝毫的负面波动,仍旧像猪一样能吃能睡。
作为张家的管家,张安福在张家大宅是有一间属于他自己的独立卧房的,不用和其他家丁下人挤通铺。
当几个捕役明火执仗地闯进张家大宅,一脚踹开他房门的时候,他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张安福被巨大的踹门声惊醒,猛地坐起来。
迷迷糊糊地看见几条大汉闯了进来,还以为是遭了贼。
正要开口大叫,几个捕役已经一拥而上,将他牢牢按住,然后不由分说便掏出腰间的绳索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张安福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那几个捕役哪会惯着他?
为首一个捕役直接举起腰刀用刀鞘在他脸颊重重拍了一记,喝道:“公差办案!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有你苦头吃!”
张安福被那刀鞘重重一拍,眼看就要痊愈的脸颊又高高肿了起来。
可是他也听清楚了来人自报的身份,当下不再叫骂挣扎,而是开口问道:“公差兄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没犯什么案子啊!”
自从林威的案子宣判之后,张安福就心安理得了。根本就没想到是那桩案子出了什么变故。
为首捕役又在他腹部猛击了一拳,喝道:“少废话!抓的就是你!有没有犯案子,县尊大人会给你公论!岂容你在这里胡乱饶舌!”
腹部本就是人体很吃疼的一个部位,骤然被撞击,那种疼痛的滋味和被踢到蛋蛋比起来也不遑稍让。
张安福受此重击,身体顿时弓成了一只虾米。
大张着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那捕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喝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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