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爻 ”
湛若岚大叫一声,她捂着头将伞扔在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霖翎,没想到自己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竟然还能睡的如此安稳。
“这个家伙!”
湛若岚有点生气地看着霖翎,但她明白,这个家伙飞了一整天,除了夜里稍微坐了一会,其余时间都被自己欺负着,现在她虽然生气,却没有什么脸面再打扰他了。
她将头向下一低,发现刚刚砸在自己头顶的竹筒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能从伞里面掉出来。”
湛若岚俯身拾起竹起筒,将其捏在手中仔细地观赏起来:
竹筒不大,总长约一寸,胖瘦只有握拳大小。
还没有将其拿到鼻尖,只是捏在手中就有一种黯然的微香飘到鼻头,吸上一口,香气直直冲向脑头,神清气爽。
湛若岚问着香气,喃喃道:“味道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天荒和云封的香料······或许······更像是岌黎的一种麝香。”
她这样想着,对这个小竹筒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她三下五除二,直接扯开竹筒的布质封条,里面露出一封短小的信件。
她抬手捏起竹筒抖了两下,将信封倒在另一只手上。
随后,湛若岚将竹筒塞入衣袋,将信封缓缓打开。
这是一封带着紫色字迹的信件,不过这封信并不是用人类语言书写的,而是由豪放的兽类语言写成的。
湛若岚看着这封信,磕磕巴巴地翻译着:“啥啥伞······有啥······作用?”
她叹出一口气,想到了当时父亲的教诲:“若岚呀,兽人的语言你可是要学会,因为我们商门有时候也会与他们做交易的,作为门主的女儿,到时候,我可不希望你连个招呼都不会打······”
她看着这些奇奇怪怪却端正的兽文:“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诶!看什么呢,这么大声?”霖翎揉着头走向湛若岚,边走还边埋怨着她。
“没······没看什么。”湛若岚敷衍着,赶忙将信件捏成圆球塞到衣服的褶皱中。
“呦!武器书诶,还说没看什么。怎么?买了个武器不会用吗?”霖翎俯身拾起她刚刚扔在地上的信封。
湛若岚可谓是“藏了芝麻,丢了西瓜。”,让霖翎捡了个正着。
她也没法掩饰什么了,只好如实招来:“就是一个小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等等······你刚刚说武器书?”
霖翎眉头一挑,头一抬,手一提,依次指着信封上的三个字:“看好了,武、器、书,这有什么难的?”
湛若岚看着霖翎在自己面前比划着,既惊讶又兴奋:“你······竟然认识兽文?”
霖翎笑了两声:“哈哈!小时候老爹教我的,厉害吧!”
湛若岚嘴一嘟,喃喃道:“我又不是不会······”
她拿出那个揉成一个小团的信件,将其重新打开,过了一小会,她终于放弃了:“那个······霖翎,能帮我看一下这个写的什么吗?”
霖翎头往过一凑:“咦?谁刚刚说自己会来着?”
湛若岚一听,手向上一凑,一把抓住他的翅膀:“看的懂不?”
霖翎咬着牙,赶忙示弱:“疼疼疼!看的懂,真的看的懂,别······别拔了,本来就没剩下几根······啊!”
在湛若岚的“威逼利诱”下,霖翎打开褶皱的信封读了起来:
箜徨伞,岌黎桤(qí)居族,孔行制造。
伞骨取自奈何桥,桥头,魂灯的灯柄核心;伞面取自忘川河,河底,万年沉船的船帆,伞刃取自黄泉路,路畔,沙场的折戟尖端。
此伞每次开合都可以呼唤周围亡魂,使用者可以控制亡魂进行攻击。
如果可以利用忘川河河水作为阵眼,可以蛊惑伞附近受伤的生灵,供己使用。
不过,特别注意,每次使用,此伞都会吸取使用者的部分灵魂之力。
灵魂之力不会无端产生,所以请谨慎使用,以免被此伞操控。
最后,孔行将此伞交于湛萧保管,希望不会有解封的那一天。
“湛萧?是你的父亲吗?”
读到这里,湛若岚突然一颤,点点头:“是的。”
“没想到这伞竟然如此可怖,不如你就别带在身边了。”霖翎看着身后泛着黑气的伞轻轻地问道。
湛若岚看了一眼伞,叹出一口气:“那不行,这伞是我父亲给我的最后物件,我不能把这个丢了”
霖翎摇摇头,手一抓,将信件撕个粉碎:“那就带着吧,不过不许再打开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如何才算使用,我可不想让你的灵魂被这玩意吸去。”
湛若岚点点头,俯身拾起地上泛着黑气的箜徨伞,喃喃道:“你说老爹怎么就托付给我这么个东西······”
谁知,在湛若岚拿起箜徨伞的瞬间,伞刃轻轻向前一突,刺破她的左臂:“啊!”
她这么一叫,霖翎赶忙回身:“怎么了?”
湛若岚看着自己被刺破的左臂,上面虽然没有流血,但留下一个黑色的奇特图案。
霖翎身子向前一突,手向前一凑,棕色的箜徨伞落在地上,他顺势将她一拉,与这伞拉开一段距离。
霖翎看着她左臂上的图案,担心道:“你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湛若岚用指尖轻轻触动左臂的图案,轻声道:“没什么不太好的感觉,就是有点热。”
“热?”霖翎皱起眉头,喃喃道:“到底怎么样才算开伞啊!”
湛若岚眼睛一闭,喃喃道:“不会真的要······吸食我的灵魂吧······”
谁知,一旁的箜徨伞抖动两下,直接悬浮起来。
一个伶俐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诶呀,这么多年了,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可爱把我解封了呀!”
霖翎身子向前一倾,挡在湛若岚身前:“谁!”
这个声音回应道:“诶呀,现在就我们三个,你要是看不见,就去问问你身后的女子吧。”
霖翎咬着呀,轻轻问道:“若岚,那家伙在哪里?”
“小心,她在你面前!”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