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修罗道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宁邪要被白轻衣一掌轰翻在地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白轻衣那看似凌厉的一掌甚至都还没有触及宁邪的衣角,便停滞在了空中,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在宁邪面前,挡下了白轻衣的攻击!
白轻衣脸上的骄横之色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变为惊愕,继而便是浓浓的震骇!
因为她骇然的发现,宁邪的身周竟涌现出一道无形的气墙,犹如横在她面前无法逾越的通天高峰!
她竟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
她这一掌,都足以将一名普通的初阶大武师击伤,如今却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与此同时,竟还有一股透心凉的寒意顺着她的手掌传来,遍及全身,袭上心头!
伴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惊天杀意,她全身的汗毛几乎全部倒竖起来,毛骨悚然,居然连身躯都忍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不觉间后背都激出了一层冷汗。
她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了冰冷的深渊,还有一种小野猫动了老虎屁股的感觉……
紧接着,便是宁邪那冷漠的声响传来,在她耳畔炸响:
“你该感谢你的长辈们为你积的福德,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罢,从宁邪的身上扩散出一股力量,直接将白轻衣弹了出去,后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她整个人都懵了,又或者说是,吓傻了。
她根本没听清宁邪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就在方才,她真切感受到了一股浓烈到让人肝胆俱裂的恐怖杀意,她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居然距离自己这么近。
众人此时已经全部惊呆了,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白氏药材铺的少掌柜,冬青城大名鼎鼎的天才,居然一招便被一名青年给击败了。
短暂的恐惧后,委屈顿时涌上了白轻衣的心头,她带着哭腔,对着药材铺的护卫,声音气抖冷道:“你们都在傻愣着作甚,这、这家伙居然想杀了我,你们还不动手?!”
就在白轻衣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在药材铺的护卫正准备对宁邪出手之时,一道醇厚且沧桑的声音传来:“住手!”
只见,一名身穿黄色锦衣的长须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堂中,他身体硬朗,年迈但却精神矍铄,在看到这名老者现身的那刻,全场的气氛都变了。
白老,白远山,白轻衣的爷爷。
他是白氏药材铺的创始人,一名六星药师,同时也是冬青城老一辈中鼎鼎有名的人物!众人都向宁邪投去了默哀的目光,白老都出面了,他可是最疼白轻衣的,这青年这下子完蛋了。
然而众人却没有注意到白远山眼眸深处的震愕,更没有注意到白远山其实整个人都已经愣在了原地。
白远山被大堂传来的骚动吸引,刚出现在大堂,便目睹了宁邪将白轻衣弹飞出去的那一幕。
而且,他隐隐从宁邪的出手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普通武者的力量,一般武者可能不知道这股力量意味着什么,然而,他年轻时却是有幸见识过……
难道说这青年不是武者,而是一名修士?!
“嘶——”念及此处,白远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也变得无比紧张。
武道和仙途完全是两条路,虽然境界相互对应,但是同境界下,修士的力量远非武者可比,而且一般武者是很难走向修仙之路的,这青年必背景惊人,来历恐怖!此等人物,哪里是他们冬青城的一个小小家族可以招惹起的?就算是轻衣的师父来了,恐也不敢在此人面前造次。
这种人物,说不定翻手间便能将他们白家抹除……
此时的白远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轻衣这死丫头这下子闯大祸了!
白轻衣看到白远山现身,正欲一脸委屈的向他诉苦,求爷爷为自己出气,却不料白远山直接以命令的口吻道:“轻衣,快向这位客官赔礼道歉!”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剧情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白轻衣更是眼眸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远山。
爷爷不是在开玩笑吧,让自己道歉?向这青年?反了吧!
分明是这青年诋毁他们白氏药材铺在先的……
而且爷爷难道看不到,他的宝贝孙女被这青年打了吗?白轻衣一脸的不情愿的道:“爷爷,明明是这家伙……”
然而白轻衣刚开口便被白远山的一声呵斥打断:“我让你道歉!”
“否则,你从此之后再也不是我白远山的孙女,白家也再无你这人!”
白远山说这话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整个人也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因为他生怕眼前这青年动怒,直接把轻衣当场斩杀,然后祸及整个白家……
白轻衣自是不知道白远山心里在想什么,她已经完全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爷爷居然为了这个青年,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更要将自己逐出白家……
她根本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这青年就算再厉害能是爷爷的对手?更何况,她的背后可是还有一位巅峰武尊的师父……有什么必要怕这青年?
然而,白轻衣看着白远山的眼神,她知道,爷爷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白轻衣无奈之下,只得来到宁邪跟前向他赔礼道歉,即便心中无比抗拒,表面还是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宁邪只神情淡漠回了一句:“下不为例!”
这看似平静的一语之下,却蕴含着一股睥睨一切的气势,一股不容置疑和挑衅的权威!犹如煌煌天威,不可悖逆!白轻衣被这股气势所慑,一脸失神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突然觉得,这青年身上的气势竟比起师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远山则是顿时如蒙大赦,长松了一口气,不觉间全身已被冷汗浸透,这青年身上散发出的威势实在是太惊人了。
白远山来到宁邪面前拱手道:“多谢这位客官高抬贵手!”
宁邪看着白远山的面容,他还依稀记得此人,正是父亲曾经的那位朋友。
宁邪的态度顿时转好不少,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白轻衣,对白远山道:“把你家孙女带回去好好管教,告诉她,不要在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随便对人出手,万一惹到了招惹不起的人,她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关系,连累到家人可就是罪过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仁慈。”
闻声,白轻衣的柳叶眉几乎都快蹙成了八字眉。
什么叫我死了没什么关系?白轻衣心中几乎都要抓狂咆哮。
但她现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白远山则是一脸认真道:
“一定!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