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唐 ”
秦蒙完全警醒起来,他倒是相信杨林老爷子的人品和德行,但是,他不得不提防来自方方面面的不怀好意。
权力核心,就那么几个位置,占一个坑就少一个。
不说人人都惦记着这个坑吧,但可以肯定的是,为了这个坑,会有无数人在背后盯着你。随时准备使绊子捅刀子。
杨林酒后问及这么敏感的事情,其实倒也并非给秦蒙挖坑。
就算是为后世道德楷范的诸葛武侯,在考察人才的时候。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观其酒后德行。
杨林脾气火爆,有军人直来直去的做派,但在用人之上,还是很谨小慎微的。
“秦蒙,圣上以京畿卫戍相托。为父不得不谨慎。你也闲了一段时日了,待明日,到兵部报道,届时,会有职司委任。魏武有言,居家为父子,用事是君臣。京畿卫戍,天子脚下,可比不得行军用武,更需用心啊。”
秦蒙知道,杨林这是开始提携自己了,老爷子只要是语重心长知会,必然是以要事相托,而要事相托,则必然是职责非常重要的。
“多谢义父信任,孩儿定不负义父提点。”
杨林点点头,借口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就在酒酣正浓之时,结束了饮宴。
转天,杨林早早上朝,秦蒙送走老爷子之后,还得等些时间,待到卯时,才带着谢蕴郝萌,赶往兵部。
秦蒙本以为刚出正月,京城各大衙门刚刚经历了年关繁忙。应该是非常清闲的。谁知道,兵部衙门口,竟然是门庭若市,有铠甲全身的军人,也有鲜衣怒马的官人,在兵部衙门口,排起了长队。
略一想,秦蒙恍然,此时大隋正在平南。在如此重大军事行动背景下,兵部就算是没事,也得找点事儿干啊。
这一回,秦蒙可不想像上次在东宫府前一般招摇,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排队。
过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排到了秦蒙。
兵部门口有职司小吏,有什么事情需向他陈述,然后他再根据情况选择放人进去,或者是判断并不紧要的事情,拦阻入内。
秦蒙到了小吏面前,正待拱手说话,却听见有人大刺刺喊道:“让开让开,紧急军情,都给老子闪开了。”
顺着声音看去。还没等秦蒙看清来人,一道肥大的身影,带着四个人。竟然直接冲着秦蒙冲拉过来。
秦蒙赶忙闪身,险险被这人撞到。
谢蕴赶紧上前,拦在秦蒙身前。怕他被横冲直撞这几人再撞到。
郝萌不愿意了,他在地方城防,有秦蒙哥哥这个背景,加上一身神力,什么时候被欺负过?
眼见自己奉若神明的哥哥差点被撞,当即一声怪叫,大长腿略一迈,已经转到了那几人的身前。
“你这鸟人,好生无礼,插队不说,还要撞我哥哥,可是想找茬么?”郝萌在城防军旅中。也学了不少东西,找茬打架是军旅的日常,因此,嘴皮子特别溜。
那胖大身影微微一惊,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拦阻他。
差点冲撞到秦蒙的那人。生得高大威武,一看就是军旅中常年带兵之人。
可他在一般人面前高大威武,在郝萌面前,身板就显得瘦小了许多。
这人身边随从一指郝萌,喝道:“你这痴汉,没听我家郡公言及军情么?速速退去,耽误军情,可是不想要命了么?”
郝萌小绿豆眼一下子瞪得溜圆,一伸大长胳膊,薅住了说话那人的胸口,拎小鸡一般把那人拎了起来。
“好个泼贼,撞人还有理了,还敢威胁我,你先给我上去凉快些吧。”郝萌单膀一较劲,将那人当重物一般甩出,那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到了兵部大门口的门楼之上。
“郝萌,休得无理!”秦蒙对这些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京城之中,他深知还是少惹是非为妙。
喝退了郝萌,秦蒙冲着那胖大之人拱手道:“这位大人,舍弟无理,在下给您陪个不是,还望大人见谅。既然大人有军务在身,就请大人入内办事吧。”
“你这厮好大胆子,竟然对武都郡公无理。须知我家大人来兵部办理前线事务,你这般作为,分明是怠慢军情,你手下打了我家郡公的人,岂是你只言片语就能蒙混过关的?”
秦蒙一听,不觉皱起了眉头。武都郡公,就是领吴州总管贺若弼的亲哥哥贺若隆,没想到,到兵部报道,居然惹了这么个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