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唐 ”
秦蒙见鱼俱罗脸上不是什么好神色,便说道:“哥,您有话直说行不?咋这么看着我?”
鱼俱罗笑道:“兄弟,你有理想和志愿,哥绝对理解,也绝对支持,但是,你知道监军大人是什么理想和志愿么?”
秦蒙一听,就感觉不好。但还不得不问:“哥,啥意思?”
“刚才,我可是跟监军大人掰扯了快一个时辰。老爷子现在还怒火冲天呢。兄弟,让哥哥咋说呢?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咱们大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监军大人,可是,谁能沾个边?你可倒好。监军大人抬举,居然……”
鱼俱罗咧咧嘴,外加上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哥,这么说吧,老弟我就是厌倦了耍心眼了。咱都是行伍出身,谁不爱在军旅中厮混?那都是实在混不下去的才想离开呢。但您知道的,风言裁撤飞骁军,老弟我几百杆子才能打到的老部下有事,都特么找我,您说,谁能受得了?”
鱼俱罗拍拍秦蒙,叹口气道:“兄弟,也难怪你会想着急流勇退了,朝廷那帮光知道练嘴的家伙……咳,背后使绊子捅黑刀真特么让人防不胜防。哥哥我还好点,大老粗一个,人家都懒得搭理。像你这样。干啥都行,啥都敢干,还一肚子鬼心眼子的,不特么收拾你都没天理了。”
秦蒙一翻白眼:“哥,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跟王爷回趟京城,我连太子都得罪了,不赶紧撤,以后等着人家秋后算账啊?”
鱼俱罗呵呵笑道:“兄弟。口误,口误啊。你说的吧,都有理,哥哥我理解,也支持你。但是,监军大人可是铁了心了要留你,兄弟,听哥一句劝,屈服吧。”
“哥。屈服啥啊?不当官不带兵还不行了么?”秦蒙兀自强辩说道。
鱼俱罗长长叹息一声,看看秦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刚才哥不是问你了么?想不想知道监军大人的理想和志愿啊?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秦蒙不爱带兵当官。就放过他吧。老爷子当即把我骂得狗头喷血啊,说你不懂事,我还不懂事么?小树长歪了,就要捋直了,年轻人心思不正,就得打正了!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你不服,就打。什么时候打服了,什么时候为止。”
秦蒙目瞪口呆,万没想到。杨林老爷子,这就是不想放过他的节奏啊。
半晌,秦蒙才舔舔发干的嘴唇道:“哥。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兄弟,咱们监军大人,要是没这脾气,大隋兵马千千万万,那能镇得住么?不服不行啊。你说说你,一身的本事能耐,浪费了多可惜啊。要是你还坚持己见,监军大人未必就真的往死里打,保不准最后会放过你,但那样一来,伤了这样一位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的老人的心。你觉得心里能过的去么?”
秦蒙不想当官不想带兵,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他知道未来这个璀璨的大隋会发生什么,自古以来,贤人的教导就是危邦莫入,若汉初张良功遂身退。从赤松子游,才是安身立命的高超人生哲学。
但是,鱼俱罗一句伤了老人的心,彻底让秦蒙坚持的信念崩塌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男人,总该是有比保命更加珍贵的事情要做。
“哥,我服了。”秦蒙拱手说道。
鱼俱罗如释重负,一拍秦蒙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跟老爷子,咱就别较这个劲了。走走,到了老爷子跟前,把头一磕,认个错,然后认作义父,啥事都没了。走,走啊。”
秦蒙可真算是领教了鱼俱罗的神力了,人家也就是手上稍稍加点劲儿,可他却是感觉像是肩膀上被千斤巨石砸了一样,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在鱼俱罗的带领下,秦蒙在此来到杨林面前,按照鱼俱罗的吩咐,赶紧跪倒在地,十分诚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接着,按照拜义父的礼节,三拜九叩,对杨林口称义父。
鱼俱罗见杨林老爷子面色,仅仅是舒缓了些,便赶紧打圆场:“监军大人,俗话说,无仇不成父子,您收了秦蒙这个义子干儿,也算是应了老话了。嘿嘿,这都皆大欢喜了,咱们摆上酒席庆贺一下可好?”
“庆贺?还有事情没完呢,庆贺什么?”杨林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