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唐 ”
杨林放下手里的书,来到秦蒙房间这里,门外,谢蕴正叉手站岗,见杨林到来,赶紧拱手见礼。
“不必多礼,蒙儿怎么了?”杨林挥挥手,问了一下。
“启禀王爷,长官自东宫回来。心情郁闷,躲到屋子里独自排解呢。”
“嗯,待本王去看看。谢蕴,你下去吧。”
谢蕴施礼退下,杨林走进了秦蒙的房间。
“蒙儿,在干什么呢?”杨林见秦蒙掐着腰面壁而立,出声问了一句。
秦蒙听到杨林声音,赶紧转身拜下:“孩儿见过义父。”
“罢了。家里就别来这么多礼数了。来,坐下。听闻你自东宫回来,就郁闷不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杨林坐下,招呼秦蒙坐在他的身边。
秦蒙坐定,就把东宫那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给杨林说了一遍。
杨林听得眉头一皱,半晌道:“太子怎如此不知轻重?居然袒护一妇人至斯?”
秦蒙叹道:“太子博学雅量,然未经人世疾苦,哪里知道官场中的险恶?被人设计浑然不知,等到大祸临头,什么都晚了。”
杨林也跟着叹了一声:“太子自幼跟在圣上身边,受圣上和皇后娘娘呵护有加,不曾吃得半分苦……咳,不经磨砺,终是天真啊。”
“是啊,同是一父一母所生。晋王就可以独当一面,为圣上分忧,为国家出力,偏偏太子就像个孩子,不但让臣属操心,还率性妄为。”
杨林听得面色一沉:“怎么,你觉得晋王强于太子?”
秦蒙知道,杨林心里还是有长幼有分的情节的,便道:“义父。孩儿说的仅仅是事实。同时,孩儿也可以向义父明志,嫡长子立储,为祖宗之法,断不可轻易易辙。不过,太子为未来人君,这般任性,也不是办法。”
杨林长长吁了一口气,皱眉道:“是啊。储君事关国家体面,凡事必以仁德示人才是。只是,储君亦为人主,执迷起来,想要纠正其风,难啊。”
秦蒙沉吟一会儿道:“义父。孩儿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要义父出面才行。”
杨林展颜一笑道:“哦?你说有办法,那肯定是可行之策,说来听听。”
秦蒙道:“如今太子袒护云昭训,虽有惩戒云家在先,朝堂中难免会有非议。太子于京城,何似风口浪尖?为今之计,就是让太子离开京城。体察民情,一来,可暂避非议。二来,也可让太子知道民间疾苦,长长阅历。”
杨林听得连连点头:“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蒙儿,可是有了具体方案?”
秦蒙答道:“如今江南平定,晋王安稳江南民生,已是有口皆碑的事实。因而,南边去不得。北边,突厥内乱不断,虽暂时无犯我大隋之力,但突厥毕竟是我中原几百年的苦主,不得不防。”
杨林再次颔首:“蒙儿,你的意思是,让太子巡边,安抚边关将士。累积人望?”
“义父,孩儿确是此意。太子博学,自不必说,然其并无具体履政经验,更无军旅背景,身为储君者。虽不必事事躬亲,但大体了解一下,熟悉一下,对掌控全局,还是很有好处的。”
杨林脸色凝重起来:“蒙儿,具体说说,你想怎样?”
“义父可向圣上奏明此事,言太子欲往北疆巡边,可先至武威郡,看看北境边贸最开始的地方。然后一路向西,至敦煌,巡视大隋最强战力飞骁军。再至幽州,慰问鱼都督所部。之后,可携飞骁军深入突厥,代圣上安抚突厥。如此,则太子即可远离京城是非,又可积累人望,攒下功德。”
杨林沉吟一会儿,大笑道:“蒙儿所虑甚是,为父这就面见天子,奏明此事。”
待杨林走后,秦蒙感觉有些迷茫。
他是特别清楚隋朝这段历史的,他不知道,为了报答杨林,这样处心积虑辅佐杨勇,会不会对未来的历史产生深刻的影响。
从内心感情上来说,秦蒙是比较欣赏杨勇的,这是个真性情的男人,确实是恢弘雅度,没有坏心眼,不会有至你于死地的决心和勇气。
但从理智上来讲,杨广无疑才是那个卓越的领袖。
精力充沛,野心勃勃,有能力,有智慧,更重要的,是杀伐果断,任何阻挡他前进道路的人,无论阴谋阳谋,总有一样能送你上路!
如果不知道历史的走向,毫无疑问,杨广是比杨勇更有资格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