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
秦天今天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不过却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昨天他就交代了瓦尔加,今天是最厚谈判日子。
“我必须得去,做事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刘婉婷虎着脸,一想起上次秦风就是在谈判的时候发病的,抓着毛巾的右手就不由又用上了三分力。
“哎呦!你这婆娘要谋杀亲…轻点,轻点擦,这是脸,不是桌子…”
“不擦干净就去见使者,辱没了我大隋威风怎么办?”
深知不能跟女人讲理的秦风乖乖闭上了嘴,否则真让刘婉婷念叨起来的话,今天能不能出了这个家门都是问题。
见秦风没有还嘴,刘婉婷满意地点点头,把毛巾交给一旁的婉儿,然后开始帮秦风换衣服。
秦风的脸被擦得通红,冲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婉儿做了一个鬼脸,这才严肃道:“衣服穿着舒服就行,为夫是去谈判,又不是当新郎官。”
刘婉婷给他整理好衣服之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本事夫君就带个二夫人回家,妾身自去厢房和婉儿过活就是。”
婉儿点点头,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道:“恩,到时候我还要把大黑和大黄都带走,跟着夫人,不跟少爷。”
女人就不能讲点道理吗?
秦风深知要是这么说下去的话,只怕她们一天一夜都不会重复,所以赶紧招呼一声就跑路了。
“夫君,早点回来!”
刚才的嫌弃瞬间就变成了不舍,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的秦风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挥挥手,这才出了内院。
等秦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刘婉婷才怅然若失地吩咐道:“婉儿,让春娘准备些清淡的药膳,夫君回来定然饿了。”
…
天气逐渐凉爽了下来,而大兴城中也热闹不少,整条朱雀街上不敢说人挨着人,但也着实让秦风花费了一番功夫才顺利赶到皇城。
秦风轻车熟路地来到户部,杨勇那厮竟然早就到了,正在和苏威老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子玉来了。”
苏威看到秦风,笑道:“老夫听闻你身体不好,今日谈判让殿下来如何?”
苏老头什么时候和杨勇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秦风也乐得清闲,便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殿下可愿试试?”
说实话,杨勇这个太子当得有点悲催。
杨坚也不知道是掌控欲太强,还是不放心杨勇,基本把所有的权利都把持在了自己手中,给杨勇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知道杨勇可三十多岁了,可还是被杨坚当小孩一样养,换成谁只怕都不会甘心,更何况杨勇?
此时一听秦风的问题,杨勇马上跃跃欲试道:“这有何难,今日孤亲自出马,子玉与我压阵,且看孤大杀四方!”
谈个判而已,至于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秦风却有点不好意思打击杨勇的积极性,只能由着他胡闹。
“殿下、苏部堂、江阳伯,西突厥使者来了。”
瓦尔加的到来让杨勇有些迫不及待,不过他还是换上一副肃容,故作淡然道:“让他进来。”
秦朗和杜伏威两人站在了秦风的身后,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组合看着有些怪异。
瓦尔加没有了当日的趾高气昂,一进来就躬身给杨勇行礼,然后也没把秦风和苏威落下,看起来恭敬无比,不像是个使者,反倒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使者请坐。”
秦风招呼了一声,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低声对杨勇吩咐道:“我要的是城下之盟,给我来一刀狠的,千万别客气,更别给我讲什么上国风度!”
杨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等瓦尔加坐下以后,就开口问道:“使者可是考虑清楚了?”
今天是大隋太子亲自来谈判?
瓦尔加望了一眼旁边的秦风,见他正在闭目养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压力也去了不少。
“殿下,今年草原上遭了灾,西域各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您看可否酌情减免一些,毕竟我们这边若是被削弱的太厉害的话,东边…怕是有人会图谋不轨,对大隋不利啊!”
杨勇一脸肃然道:“沙钵略若是敢图谋不轨,我大隋定然不会袖手旁边!”
这位太子殿下…不是谈判的材料!
虽然杨勇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瓦尔加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判断。
没办法,正常前来谈判的,哪个不是人精,纵然是要拒绝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谁会如此生硬?
瓦尔加心中一喜,脸上却无比哀伤道:“殿下,今年我部和卫王殿下一战,损失无数青壮,若是再这般赔偿的话,只怕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了啊!”
“我在草原上曾听说过殿下宽仁的美名,在此我恳求殿下能够把您的仁慈稍微分一些给我部,则我部愿意永世成为大隋的藩属。”
见瓦尔加说的可怜,不知自己已经被贴上愣头青标签的杨勇宽厚性子发作,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可就当他准备张口答应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一声干咳。
该死的东西!
堂堂大隋太子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决定不了,需要你来提醒吗?
秦风睁开眼睛,半梦半醒的喃喃自语道:“缺钱啊!”
说完,秦风双眼阖上,如同又睡过去了一般。
杨勇一愣,皱眉道:“藩属不藩属的,不妨看看日后的表现再说,如今我大隋讨灭南陈,和你部一战,同样损伤了无数英勇的将士,耗费无数钱粮,使者,条件一点都不能改!”
该死,这个阴险的家伙!
看着秦风微微翘起的嘴角,瓦尔加恨得牙痒痒,可杨勇接下来话却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沙钵略可汗的人已经和我大隋谈妥了,军械近几日就将运往草原,贵使若是有意的话还请尽快,否则以后大隋还有没有多余的军械却不好说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瓦尔加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威胁很有用,至少他没有翻脸的基本。
这句话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瓦尔加苦着一张脸道:“殿下,不知我部可否从大隋购买军械?”
这是瓦尔加能想到对西突厥最有利的条件了,也是他的底线,如果杨勇不答应的话,他宁愿回去让达头剁成肉沫也不愿成为突厥的罪人。
杨勇思索片刻,点头道:“可。”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瓦尔加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一脸颓然道:“殿下,价格能否再让一些?毕竟我部和大隋战过一场,俱有损失,反倒是沙钵略那厮隔岸观火,殿下不可不防啊。”
“比东突厥低一成。”见瓦尔加还有开口的迹象,杨勇沉声道:“这是底线,没有商量的余地。”
此时秦风也睁开了眼睛,等杨勇说完之后,他缓缓起身,逼视着瓦尔加,一字一顿道:“回去告诉达头,也告诉达头的子孙,我大隋不是你们豢养的牛羊,再敢图谋不轨,我当效仿班定远,重设西域都护府!”
西突厥如今最主要的地盘就是西域,秦风这话基本是指着瓦尔加的鼻子在骂,手脚再不干净的话,哥提兵直接灭了你们!
杨勇听得热血沸腾,同样起身道:“回去告诉达头,大隋不想开战,但却不惧开战,让达头好自为之!”
…
“陛下,此次乃是太子殿下亲自主持的谈判。”
苏威把这次谈判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甚至连秦风用干咳提醒杨勇,以及最后告诫瓦尔加的话也没落下。
“勇儿还是迂腐了些。”
杨坚摇摇头,不过微微翘起的胡须却表明他对杨勇的表现还算满意。
“哼!”
杨坚随后接了一声轻哼,不屑道:“在朕眼中,突厥人才是牛羊!”
苏威苦笑一声,他知道杨坚没吹牛逼,这位虽然不亲自打仗,但看看朝堂上的那些名将就知道,这位绝对不是什么不懂战事的皇帝,他说的话也绝对可信。
可问题是,您老人家固然牛逼,您的后世子孙呢?
远的不说,咱们这位‘宽仁’的太子殿下可有您那份本事?
不过这话也只能想想罢了,苏威不会说,也不敢说,否则怒气上涌的杨坚会不会把他宰了祭旗就只有天知道了。
杨坚把手中的笔放下,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开口问道:“勇儿和秦风呢?”
按理来说,这等两国谈判完之后,负责的秦风和杨勇应该来杨坚这汇报工作。可这个任务却落到了苏威头上,那两位主事的却不见身影,所以杨坚有些奇怪。
苏威垂首道:“礼部牛尚书今日休沐,听闻在鸿鹄楼办了一个文会,请了些国子监的学生,太子殿下和江阳伯也在邀请之列。”
杨坚眉头一皱,张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只是又重新提起笔,开始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