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
秦风迈步在营地之中,可却感觉有点陌生,今天这些家伙都打鸡血了?怎么这么亢奋。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要知道杨坚可还没回来,杨广回来怎么先溜回来了?
“子玉兄。”
看到秦风的身影,杨广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笑容迎了过来。
“小弟以为还得再等半个时辰,你才能赶过来呢。”
杨广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他此时就在阵列的前面,再加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皇子的身上,所以很快,他的话就传了出去。
“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竟然连晋王殿下都称这位为兄呢!整个大隋还有第二位吗,牛大了啊这可真是。”
“废话!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白身就能来操练我们,还能让赵校尉一点脾气都没有,心甘情愿的打下手?”
“这年头看的是身份,人家虽然是白身,搞不好家里面是两汉传下来的望族呢,也就咱们这些没背景的才要一刀一枪去拼个前程。”
“...”
“都闭嘴!”秦朗怒吼一声,喝道:“继续操练!”
所有将士悲催地跟着号子正步走,而他们眼中的大人物已经领着杨广来到了办公的地方。
房间无比简陋,连桌椅都是工匠来了以后现做的,甚至还能看见不平滑的毛边。
两人坐定,秦风张嘴就想骂上两句,可看到杨广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之后,长叹一声,颇为无奈道:“你这一个区区晋王就累成这样,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这话,秦风也就敢当着杨广的面说,杨广也不在意,只是伸手揉着眉心道:“父皇的心思琢磨不透啊。”
“怎么了?”秦风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口问道:“可是做错了事,陛下把你赶回来的?”
“那倒不是。”杨广摇头道:“我昨晚入城先是拜见了母后,可夸赞兄长的圣旨比我还早入城。”
夸赞杨勇?
那个什么事都不干,每日除了饮酒,就是召集东宫臣属吟诗作对的家伙有什么可夸赞的?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跑回来?”
既然搞不明白,秦风打算从其他事上入手,比如杨广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个,杨广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笑道:“我是主动向父皇请求回来的,主要是想看看这支将士训练的如何了。”
难道老杨要夸赞太子,你小子是不是没长脑子?
秦风觉得杨广和杨坚接触的时间太少,或者说这个缺爱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家老爹在想什么。
思忖片刻,秦风无奈道:“阿英,陛下让你跟着南巡东都,目的是什么?”
杨广一楞,直接道:“自然是为了讨伐南陈,子玉兄不是都猜到了吗?”
秦风没接他的话,继续道:“陛下是在培养你,别看陛下没有亲自率军打仗的经历,但这些事他并不陌生,带你在身边确实是为了讨伐南陈做准备,可你竟然回来了,你猜陛下会怎么想?”
“你小子翅膀硬了,打算高飞,不需要陛下了?”
“至于夸赞太子,这事还是在敲打你!”
“不...不能吧?”
杨广嘴上说着不能,可对秦风的分析已经信了八九分,顿时有些焦急道:“子玉兄,那现在应该如何?”
秦风斟酌了一下,道:“要不你写封信回去,就说想念陛下了,想回东都?”
杨广撇撇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无语道:“这不是儿戏吗...”
“写就是了,不是让你必须回去,但总得让陛下看到你的态度。”
无奈之下,杨广只得命人送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开始给自家那个小心眼的老爹写信。
一封信写完,杨广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洛阳,这才送了一口气。
经过这片刻的琢磨,他已经明白了秦风的意思,所以开口谢道:“子玉兄,这次还是多谢你的提点,否则的话,我还真要闯祸了。”
杨广很感激秦风,同时也有些疑惑,问道:“子玉兄,你怎么会知道父皇的想法?”
秦风不屑地撇撇嘴,别看哥哥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他从小为了偷偷溜出去玩,没少揣测老院长的想法,这种本事,可是你这个毛头小子能揣测的?
“陛下是你们父亲不假,但他很忙,所以对你们的关心不够。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把你带在身边好好教导,可你小子却跑了,换成谁不生气?”
“皇家的情况固然不同,但父子之情却没什么区别,以后你不妨多参考一下寻常人家的父子是怎么相处的,自然能够明白这些问题。”
得,小兔崽子明显对猜测帝王的心思没什么兴趣,等秦风说完就起身看着外面道:“子玉兄,小弟今天看了一下将士们的操练,让你来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才哪到哪?”秦风起身,站在杨广的身边,看着将士们整齐的步伐,摇头道:“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如果到了战场上,看到突厥人无穷无尽的铁骑狂冲而来的时候,他们还能保持着阵形不变,那才算有了点意思。”
杨广没想到秦风的要求这么高,苦笑道:“子玉兄,步卒对骑兵,真正能做到你要求的,只怕整个大隋都找不出一支这样的大军来吧?”
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王者,统治了中原,乃至整个世界近两千年的时间,甚至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骑兵仍旧发挥着一定的作用,这足以证明骑兵的强横。
而步卒在面对骑兵,至少是在野战的时候,始终处于弱势,尤其是那种万马奔腾的景象,足以让不少士卒当场崩溃。
“他们不行,我未必也不行。”
秦风突然想起来给这些将士们准备的好东西,立刻伸手招来了一个家丁。
等家丁冲着一个石头小屋奔去后,杨广有些好奇地问道:“子玉兄,你这是准备了什么,鞭子还是木棍?”
回想着在秦家庄跑操的时候,落后就要挨打,杨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打人的技术含量太低,对你们有用,对这些老兵油子可未必。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哥哥从一个老道士那弄了点好东西来,你就等着瞧吧。”
没过多久,是个家丁就凑在了一起,然后没人都提着一个布袋,手中还点燃了一根线香。
“他们要干什么?”
那些将士们都有些紧张,实在是这几天他们已经被秦风层出不穷的手段折磨过很多次了,如今昨晚的阴霾还没有落下,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秦朗也不去搭理他们,只是大喊道:“各旅帅都看好自己的人,阵形乱了的,旅帅十军棍!有士卒逃走的,旅帅三十军棍,队正十军棍!”
这是秦风想出来的办法,他不会去管那些犯错的士卒,只找上官说话。
听到这话,那些旅帅们马上吆喝了起来,连队正和火长都一脸紧张地开始告诫自己麾下的士卒。
毕竟旅帅要是挨了揍,他们这些队正和火长也会倒霉。
秦风看到有些松散的队列恢复了正常,便笑道:“别人连坐是从士卒开始,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从带队的旅帅开始收拾,阿英,你猜这是为什么?”
杨广思考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可是教训士卒并没有什么用?”
“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秦风解释道:“你处罚了士卒,其他士卒或许会心有余悸,但将官们却不会如何,因为和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但若是处罚将官,他们就会想着如何让士卒不犯错,而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杨广有些犹豫道:“那些将官因为受罚,回头再处置士卒呢?岂不是会激起士卒的怨气?”
“确实有这个可能。”秦风笑道:“但你想想,如果这个将官真的惹得全体士卒都对他不满,全部在训练的时候故意出错呢?”
“如此做,无非是在敦促这些将官,让他们去关心士卒的想法,让他们自己去想,怎样才能让士卒们少犯错,而不是将所有士卒都当成他们晋升的工具,可以随时放弃的棋子。”
杨广一脸恍然大悟道:“子玉兄大才,小弟受教了。”
话音还没落下,杨广就看到那些家丁用手中的线香点燃了一串奇怪的东西,然后朝着那些懵懂的将士们扔了过去。
那奇怪的东西在空气冒出一阵青烟,精准无比地落入了人群之中,受限于军令的将士们不敢躲闪,只能看着那些奇怪的东西落到自己脚边。
“这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要放火烧俺们吧?”
将士们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人小心翼翼地去踢了踢那些奇怪的东西。他们不认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却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