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
按照规定,今天是刁翔前往国子监报道的最后一天,不然就是违纪。
而由于刁翔是走后门进来的,迟到多半会被当作典型收拾,别说区区打板子,就此把他赶出来都并非不可能,到时候就算杨广再出面,国子监也完全有理由不接收刁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哎呦!”
“快上来,风萧萧个屁,你是去进学,不是去刺秦王!”
刁翔的一脸悲壮地上了马车,跟着秦风往国子监而去。
路程并不长,但对刁翔来说却是一种煎熬,等赶到国子监的时候,他的脸上竟然升起了一丝绝望。
不过秦风却没搭理他,在大门口出示了就读的证明之后,就被一个杂役带着往里走。
国子监占地面积不小,可学生却不算多,大概只有千人不到,其中还有不少的各国留学生。
在领取了自己的用品之后,刁翔站在一件不大的房间里,面对整整四张床的布局,一脸难受道:“子玉兄,小弟若是日后在这里打架,却连个帮手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打架?”秦风脸色一僵,苦口婆心道:“子欢,叔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再不求上进,每日只是厮混,叔父该如何是好?”
“不是我想打架,是...”
刁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道:“我半夜会磨牙,若是同窗接受不了,那...”
你牛逼!
秦风有些无助地看着为他们带路的杂役,在身上摸索半晌,递了一块散碎银子过去,开口问道:“兄弟,这国子监之前有因为这等事打过架吗?还是只会受到排挤?”
虽说秦风在后世的时候从小就是住宿舍过来的,但古代的情况他还真不甚了解,再加上国子监有不少权贵的子弟,刁翔这个五品京兆少尹之子在这还真算不上哪根葱。
杂役大大方方接过银子,笑道:“秦先生,磨牙这事就和打呼噜差不多,要是一间屋子里两个人有这种毛病,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是只有一个的话...”
只有一个,怕是会被其他三个联手收拾吧。
杂役的话没说完,但秦风却明显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个道理和后世也差不多,只是后世没那么多权贵之子,所以纵然有矛盾也闹不大罢了。
“受教了。”秦风点头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姓秦?”
杂役一脸笑意道:“秦先生上次在我们国子监大杀四方,端得是威风得紧,如今整个国子监谁不认识您啊,而且小的有幸,上次秦先生和那大儒比试的时候,小的就在一旁看着。”
哥这么出名了吗?
秦风的感觉不错,转头对刁翔道:“等休息的时候,多请大家吃两顿饭就好,磨牙这事也不是不能容忍,就看你做人如何了。”
秦风没这种毛病,可上一世的时候没少敲别人的竹杠,所以对这种事颇为熟悉。
刁翔还没反应过来,那杂役就竖起大拇指,赞道:“秦先生果然大才,连这等事都知晓。在咱们国子监,想要搞好关系的话,请吃饭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道理其实不难理解,这年头的饭本来就难吃,国子监这种地方的大锅饭想来更是和猪食没啥区别。
就算你老子再牛逼,每日吃这种东西眼睛不得发绿?若是你等休息的时候请同窗去外面吃顿好的,无需多贵,那都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
况且正儿八经牛逼到不行的纨绔子弟想来也不会住在国子监里过这苦日子,只要身份相差不是太大,想来搞好关系应该没什么问题。
刁翔自然不缺钱,连忙点头道:“好说,等下午我便请他们去吃顿好的。”
安顿好刁翔之后,秦风慢悠悠地在国子监里渡步。
这地方的风景不错,气氛更是和后世的大学有三两分相似,更重要的是,哥哥在这更是名人!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国子监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风的心中就不免有些飘飘然,连走路都仿佛踩在云朵里一般。
可惜这段路有点太短了啊。
当国子监大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时,秦风对着那个放自己和刁翔进去的门子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出去。
“秦先生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大喊,秦风回头一看,只见三个学生模样的男子正匆匆向这边跑来。
难道哥已经在国子监有仰慕者了?
秦风回身,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既没有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又保持着自己的身份。
这三人跑到近前,中间一个脸色稍白的学生拱手问道:“敢问秦先生,听说您最近出了一本算学书?”
到底是国子监的学生,有礼貌。
更重要的是,这几位不会是读过自己的书吧?
要知道那书昨日才开始在大兴城中售卖,虽说价钱不贵,只要十个铜板,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国子监学生读过自己的书,然后成为自己的崇拜者了?
秦风心中大喜,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来,哥哥如今大小也是个名人了,要矜持!
如今国子监已经散学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开始走去教室,看到门口有热闹,顿时纷纷围拢了过来。
微微颔首,秦风淡然道:“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尽可道来。”
任昊英把手中的书袋递给一旁的同伴,瞥了一眼围拢过来的人群,一脸正色道:“敢问秦先生,您那本算学上的序言可是自己做的?”
秦风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一个崇拜者应该有的表现吧?
“自然是我作的,有什么不妥吗?”
任昊英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兴奋,也不再拱手,而是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群,大声喊道:“秦先生,您在序言上说算学,哦,就是您口中那个数字乃是万学之基,不可不学,敢问是何道理?”
来找茬的?
秦风眼中露出一抹冷色,刚才心中那点自得瞬间被他丢出了九霄云外。
旁边不明所以的学生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那本书开卖的时间太短,大部分人都还没买到手,此时一听这话,顿时有些诧异地看向秦风,觉得这位真是大言不惭,怕是论语的序言都不敢说这种话,你那小道,凭什么?
当然,也不是没人买到那部书,不过就算对那序言不满,但当众质问秦风的这种事,一般人还真不敢干。
刘炫的例子还没过去多久,哪怕再看不惯秦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不是?
顿时有人幸灾乐祸道:“这下秦风有难了。”
“我看未必,上次刘炫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如何?”
“那不一样,上次那刘炫是自己没本事还想踩着秦风出名,可这次却是秦风主动将把柄让了出来。你说他要是好好出书,我等就当他是自娱自乐,就算看不惯也定然不会去找他的麻烦。可听任昊英的意思,他竟然敢说算学是万学之基,这不是找死吗?”
“魏徵去了哪,快让他来看看自己恩师丢人的模样。”
“别找了,他三日才来一次,昨日才刚刚来过,今日断然是不会来的。”
“可惜了,若是他在的话,今日秦风的面皮想来会很精彩,师道全无啊,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来教授学生!”
各种议论声在耳边响起,秦风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狗东西果然是冲着少爷我来的,否则昨日才开卖的书,今日便发难,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冷笑一声,秦风沉声道:“你认为我的序言有什么问题?”
任昊英看到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心中大喜,脸上却正气凛然道:“当然有问题,你说算学乃是万学之基,那把我儒学至于何地?”
这话很恶毒,直接就被秦风放在了整个儒家的对立面,若是秦风敢承认的话,来找他麻烦的可就不仅仅是几个大儒了,只怕满朝官员,甚至那些受到儒家几百年熏陶的百姓都会一起前来声讨他这个异教徒。
不过秦风既然敢写,岂会害怕这点小问题?
脸上冷笑不变,秦风沉声问道:“说这些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可学过算学?”
“学...学过。”
不看重是一回事,学没学过是另一回事,如果堂堂国子监的学生连算学都没学过的话,旁人可不只觉得你是偷懒,想来混日子等名头瞬间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不过任昊英的底气却不足,秦风的本事,当日和刘炫比试他是见识过的,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如果他出题考校自己该怎么办?
既然你说学过,那这事就好办了!
秦风微微一笑,环视在场众人,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智珠在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