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斗大明朝 ”
陈禄完全被戚继光归来后的登州卫的效率震惊了,戚继光同时还建了一个锻造厂,此时铁料到位,兵仗局同时开始大量监造虎蹲炮。
这炮因为只有三十六斤,在戚继光的要求下将结构设计得十分简单,由西班牙炮术专家协助指导,还有一群西班牙佣兵参与测试和培训,登州卫转眼就多了一个虎蹲营。
陈禄很清楚,即便有天大的财力,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为什么戚继光能有如此强大的远超大明任何其它将军的力量,陈禄完全不明白,能做的只有仰视。
戚继光归来第三个月的时候,登州卫才以真正可怖的实力出现在陈禄面前。陈禄没有走,戚继光丝毫也不意外。
戚继光再次传唤陈禄的时候说:“之前恳请兄台留下一个月,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月了,如果还对我戚继光有信心的话,有一副甲胄是专门留给陈兄的。”
至今陈禄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登州卫会有一个月装备一千多副机关甲胄的实力,这已经超过了大明几大边军的总和。反正他已经除了这里任何地方都不想去了,因为那一次登州抗倭的大胜,已经洗刷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惨败的阴霾,这一次,是他率领的明军将三万倭寇精锐部队像捻臭虫一样大屠杀。
时隔今日,两军阵前,陈禄怀抱双钩,站到了岛津贵久的面前。
岛津贵久一怔,怒道:“你不是戚继光!”
陈禄冷冷道:“吾乃大明登州卫侦缉营营将陈禄,你儿子杀了我兄弟,所以我来杀儿他爹!”
后面一个手持一对人面大锤的胖子甲士顿时在明军阵中爆发出哈哈大笑:“你杀我兄弟我就杀你爹,哈哈哈哈!”
阵前一片狂汗,这个关系好乱。但是总之岛津贵久要与戚继光决斗,就要先胜过陈禄。
岛津贵久大怒,因为在他看来身份完全不对等,因此转身便回到阵中,换了一名萨摩武士出阵。
那名萨摩武士身穿十分精良的胴丸具足,手持一柄刀背宽厚几乎成了三角形的小太刀,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陈禄面前,沉声道:“就由我萨摩示现流东乡重位来取你的人头!”
陈禄仔细打量,这名叫东乡重位的武士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甲士,所穿的胴丸具足看似是便于活动的足轻甲胄,实则重量数倍于足轻,比鬼神大铠也轻不了几分,乃是一种对剑技进行了优化的当世具足。从其所持的太刀来看,七尺太刀铸造成宽厚的模样,劈砍的力量定然相当猛烈,因此需要刀刃比寻常的刀尖坚固。
陈禄冷冷问道:“你凭什么跟我打?”
东乡重位傲然道:“我东乡藤兵卫重卫乃是萨摩示现流的宗主,岛津家的剑术师范,也是岛津义弘大人的弓伴!决斗五十场连胜无败!凭你的地位,要挑战岛津家的家督,真是不知好歹!”
陈禄听到他说是岛津义弘的弓伴的时候,双眼中便猛然爆射出两道杀气,将掌中的双钩一摆,拉开了架势。他所持虎头银钩乃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兵刃,可以说是登州兵仗局所铸造的难度最大的兵刃,号称军中近身无敌。
东乡重位似乎并没有把陈禄放在眼里,将太刀扛在右侧肩头,大摇大摆向着陈禄走过来。就在靠近的一瞬间,东乡重位忽然腿一蹬,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气杀!”便似是有一门大炮在陈禄面前极近之处轰响,震得陈禄两眼发黑,刀光已经像是炮弹一般轰到了面前。
陈禄双钩闪电般封住身前,对手既然把刀扛在肩头,出手必然是从右上往下猛烈斜劈,轨迹既然是固定的,双钩锁住对方的刀刃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这一刀太快了,不只是刀快,人的速度更快,与其说是刀劈不如说是炮弹一样轰了过来。陈禄刚听到吼叫声传入耳中,剑风就已经撞击在了双钩之上,这是何等迅猛的攻势!
陈禄立刻晓得锁不住对手,这样快的劈砍不管是震击还是勾连等种种手段都没办法施展,唯一的对策就是双钩一摆,将劈落的刀刃扫开。
那沉重的剑风直撞在陈禄的面甲上,发出一声脆响。刀光如水银泻地,瞬间不见。陈禄还没来得及将双钩举起,东乡重位发出接连不断的气杀嚎叫声:“切骚!切骚!切骚!切骚!切骚!切骚!切骚!”
每一声气杀嚎叫都如同炮弹爆开震击耳鼓,刀光疯狂砍落,每一刀都比气杀的声音爆开的速度还快。
陈禄根本连躲闪和招架的时间都没有,被气杀震得两眼发黑,满眼都是刀光当头劈来。这等疯狗一般的招数当真是令人难以招架,被砍得直向后倒。
场外只看见东乡重位在疯狂嚎叫着挥舞刀光劈砍在陈禄头顶,竟是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是不顾一起地拼命劈砍下来。陈禄连躲避都来不及,双钩才提起一半就被对手劈中,整个上半身都被对手疯狂的刀光罩住,不停传来单方面的砍击之声,陈禄的上半身怕不要被砍成稀烂。
明军齐声惊呼,东乡重位的气杀嚎叫声却如连珠炮没有一瞬停止。陈禄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东乡重位的胯间,将东乡重位踢得倒飞开来,气杀嚎叫声这才戛然而止。
东乡重位夹着双腿,脸已经憋成了猪肝一般的紫红色,脸色怒极,但偏偏疼得一口气憋住,说不出话。
陈禄缓缓直起头颅,盔顶的营将三叉戟盔缨被砍断了,布满了白色的刀痕,却也仅仅如此而已,不但毫发无伤,而且激起了陈禄的凶性,双目之中泛起无比狰狞的杀意,罡气竟如腊月的寒风一般弥漫开来。
东乡重位瞪大了眼,怎么可能?这么多刀劈不开这个明将的头颅?以他的刀光之沉重,便是花岗岩也可以一分为二,这明将的头是金刚石做的么?
四周倭寇齐声惊呼,砍不死的人,就是根本没有办法战胜的啊!这比剑法战胜了东乡重位更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