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楚 ”
这里就是陈思道最后来过的村庄。
花牙村离杭州府不远,隶属杭州府仁和县。
村子并不太大,有六十多户人家。
楚天河三人走在村子的土路上上,愣是没看到一个人。
“公子!我害怕!”小蝉缩着身子靠近楚天河,小手用力的抓着楚天河的衣袖。
栾平皱着眉头,他也感觉不对劲。
“公子,太安静了。这里不像有人住。连个狗叫都没有。”
说着栾平抽出大刀,环视四周。
楚天河紧锁眉头,没错。
村子是不大,可不至于这么安静,太不正常。
“走,去那家看看。”
这户人家门敞开着,楚天河迈步而入,小蝉紧紧跟着楚天河,抓着他衣服的手始终没松开过。
低矮的土方,太过破旧。
一条裂缝从房檐一直到墙根处,这要是来一场大雨,非得坍塌不可。
门虚掩着,楚天河吆喝两声,也没人回答。
他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发出吱呀吱呀的想动。
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混杂的气味,楚天河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灶台边还有些没烧的柴火,锅里是混浊的水,估计是刷了锅没往外倒。
墙角半人高的水缸,楚天河瞅了一眼,还算清澈。
一些厨房用具就散落的挂在墙上。
黑褐色的门帘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它之前是什么颜色。
屋里没有人,同样黑色夹杂着红色的被子堆放在墙角。
楚天河摇摇头。
人不在家。
于是三人退了出来。
另外的一家同样没有人,不同的是这家干净了许多。
屋里的空气也没有那么混浊。
出门的时候,楚天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回到了房间。
就在房间的北墙角上供奉着一尊雕像,非佛非菩萨。
楚天河走到进前,仔细的查看。
那是一长发老头,雕刻也算精致,老头模样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一般,老头右手握着浮尘,轻轻的搭在左臂上。
最奇怪的是雕像竟然有三只眼,就长在额头上,这只要更加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样。
尤其是一只眼睛,无论你走到什么位置,仿佛都在凝视你。
小蝉吓的差点坐在地上,好在栾平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公子,这个太诡异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楚天河知道,一般人家里都要供奉神明,比如佛,菩萨,观音,或者财神,或者已知的神明。
但是眼前的这位他却不清楚,难道是他家的什么?
不对,楚天河仔细的思考,方才去的那户人家好像也有,跟这尊一模一样的。
为了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楚天河再次来到这户人家,果然,同样的位置供奉着同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神?”
小蝉摇头,栾平更是不知道。
“走,去下一家。”
第三家同样没有人,与前两家一样,也供奉着一尊一模一样的雕像。
接连的几家都是如此。
楚天河不明所以,人碰不到一个,又碰见如此古怪的东西。
这叫什么事呢。
既然之前陈思道来过,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一定有人生活。
那目前的情况又做何解释呢。
“走吧。”
出了村子,楚天河长出了口气,他心里是不舒服的,那个雕像总是在脑子里游荡,甩都甩不出去。
楚天河回望,小蝉栾平也跟着回望。
突然栾平大吼:“公子,你看那里。”
楚天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那里有一座连绵的小山,山并不太高,被树木遮盖,好像一片树林的模样。
栾平之所以惊异,是因为一缕炊烟笔直的从树梢升了起来。
楚天河定定的看着:“走,去看看。”
有炊烟必然有人的痕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论哪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在树林里放火,那是多么的危险。
如果引起森林大火,恐怕连救的可能都没有,那以后还吃什么。
所以但凡明白的人,也不会再森林引火。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哪里住着人家。
这个时候还不到晌午,不可能是做饭,那一定是烧水。
老话说的好,见山跑死马。
看着挺近的。
走过去才发现真的有些远。
不过这点路还难不倒楚天河。
不知道哪里有路,楚天河就沿着直线前进。
栾平也还有心,提着刀在前面来路,路边的杂草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约莫一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山脚下。
树木浓密,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不过三人刚到了树林边缘,就听到里面乱七八糟的喊叫,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楚天河看了眼栾平。
栾平也在看他。
楚天河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他指了指里面。
三人悄悄的潜了进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林的中央树木被砍伐干净,清理出一片空地,在空地的中央塔了一个巨大的台子。
台子的四角支着火盆,在台子的中央同样支着三个火盆,成品字状,在最中央有一小高台,高台之上正是楚天河几人在农户家中看到的雕像。
此雕像两人多高,雕刻同样精心,头上的眼睛更加巨大。
这具放大的雕像更加的诡异,眼神仿佛能望穿一切,楚天河缩了下身子,生怕被发现。
周围的村民跪在高台之下,他们低着头,双手成人字形,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念叨着什么。
台上九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围着雕像起舞,他们撕心累肺的吼叫。
在台子的旁边坐着两台大鼓,两名壮汉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鼓槌。
咚!咚!咚!
鼓点嘈杂,毫无节奏可言。
“呜吼!”
突然村民爆发齐声的呐喊。
声音吓了三人一跳。
小蝉抓着楚天河的衣服更紧了,楚天河脖子有点嘞的出不过气。
他回头瞪了小蝉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小蝉低下头,冲楚天河摆摆手。
楚天河再次转头觉得脖子处松快多了。
“呜吼!”
又是齐声的呐喊。
楚天河此时已经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几乎一瞬间楚天河便想到了陈思道为什么被刺杀了。
楚天河呼了口气。
还好自己等人没有贸然闯进去,否则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楚天河碰了碰栾平,歪了歪头。
栾平重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当三人转身要走的时候,
才发现眼前多了两双鞋。
顺着鞋往上,就看到两张狰狞的面孔。
二人手里的刀已经举在了半空中。
“啊!”小蝉尖锐的吼叫响彻森林。
身后的鼓声赫然而止。
当。
栾平眼疾手快的架住对方的刀。
他大吼:“少爷快跑!”
楚天河再也不犹豫,拉起小蝉的手没命的跑。
说时迟,那时快栾平再次架住对方的刀,顺势给了二人一人一脚,他跳出了圈外。
栾平脱离战团,转身就跑。
此时村民吼叫着冲出了树林的边缘。他们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搞头,木棍,树枝,菜刀。
楚天河只看了一眼,吓的魂飞魄散。
这要让她们抓住了,非的下了油锅不可。
小蝉被绊了一跤,楚天河忙拽起来,拉着她继续跑。
身后的栾平再次被那二人缠住。
三人刀光剑影的战在一起。
武器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栾平再次架开二人的刀,撒腿就跑。
“奶奶个腿,要老命了!”
楚天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追没追,就是拉着小蝉一直跑,直到身后没有动静。
楚天河才栽倒在路边。
“哎呀妈呀,累死本公子了。累死了。”
小蝉也在那呼呼的乱喘。
“少爷…少爷,我不行了,我跑步动了。”
楚天河艰难的爬起来,看看没人追自己,又放心的坐回到地上。
现在楚天河只觉得嘴里发干,嗓子仿佛着火一样。
他舔了舔嘴唇,看着自己跑出的方向。
栾平到现在还没出来。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唉,要是老方在就好了。
楚天河一想到老方就气不打一处来,三爷爷跟自己怎么说的,让老方跟着自己。
自从那晚上过后,自己留在也没见到老方的影子。
老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小蝉在旁边呜呜的哭泣。
她吓傻了。
楚天河忙爬过去,将小蝉搂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