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一 ”
几个姑娘里面,数肖玉华年龄大些,今年都二十三了,还没有找朋友的想法。以前总觉得包文春是个长不大的小弟弟,如今他的胡子修剪得比头发还仔细,搞得跟个三十岁的老青年一样,那种成熟沧桑感带着稳重,就又觉得最符合自己择偶标准,随即又把这种念头压制下来。此刻就问:“春子,你这样一直建工厂,赚的钱都转手又投了进去,到底要搞多少工厂?就这样一直滚动下去吗?”
所有人,包括周二姐阿绣在内,对这个聪慧的肖玉华一直很尊重,她的性格率真友善,心思缜密,管理方面面面俱到,偶尔开些玩笑,很受其他单位领导成员尊敬。她的地位,在所有员工心目中隐隐约约的就是未来的核心领导。
包文春想了下,说:“你的疑惑值得深思,这是个产业布局问题,是的!我们的动作看起来东一锤子西一榔头,杂乱无章,但要和我们的计划目标比起来,速度就太慢了。我本可以跳出家乡这片土地外出发展的,比如说深圳,对投资者的到来就像亲爹进门一样。这一点,阿绣去宁波见识过了。人家的工业区厂房都建好了,等待商家进来。我又为什么要坚持在老家发展呢?还是觉得个人成功了不应该忘记家乡,给父老乡亲的时候带来些变化。比如你们,我若走了,连和你们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了吧!现在只是在布局解决一个有没有的问题,将来在考虑把每个品牌品种做大做强,成为行业的领头人。比如说,一个豆腐店,现在只有几个人,生产供应大家吃豆腐,更深层次的产品生产还没有开始呢!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需要解馋的零食就不能局限在小孩子身上,比如制作一些五香豆腐干,小袋子封装,一百克两百克一袋,一块两块钱,总比看电影就吃瓜子雪糕品种丰富些吧!用面粉制作些膨化即食麻辣小零食,有我这个吃货专家亲自调味,保管大人小孩都爱吃。再比如鞋厂,今年暖和,那种保暖鞋依旧销量不大,最后这十几天,批发商都是排着队交钱开票,催着发货。这也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啊!那种鞋子是最便宜的低端货,我们有了鞋厂,培养出一批熟练工人出来,那就是成功了。等时代发展社会进步几年,我们改变发展策略,就做高端产品,比如男女皮鞋,军警用马靴,部队训练用作训鞋,高级运动鞋,登山鞋,旅游鞋,那是,一双定制鞋就能卖上万块,可比现在贵多少?咱们有军方合作背景,订单是不用担心的,你们猜猜,未来的一家鞋厂需要多少人?年产值又是多少?”
祝道凤就问:“什么鞋能卖一万多?”
包文春就笑,说:“一样的青菜,大街上都是三两毛钱一斤,做熟以后,为什么饭店的就卖得贵呢?一双鞋子,全部是牛皮猪皮,能有多重?又能有多贵?多出来的,就是技术,就是工艺!就是价格。”
见大家都在仔细听,捏饺子放满了速度,就说:“其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早就不想干了!可责任还在那儿!就像一个女人,死了丈夫,生活压力太大,一个人承担不起了,贫困潦倒得想上吊,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夜,就想具体行动,可这时天亮了,公鸡一打鸣,动静就起来了,鸡鸭在圈里急躁的乱叫,猪在打圈门要吃,小孩子也坐起来要撒尿,要给穿衣服,就不说外面的蓝天白云,小鸟在歌唱了,这周围都是生机,都是责任,都需要她挑起来。这一刻,就是生命的感悟,生命的价值。”
自从上次的离开,张雪一直没有和包文春正面对话,此刻她问:“假如没有这一切,你想干什么?”
包文春见李萍在看着自己,就说:“我想开家面馆,或者杂货铺,我希望你们都在周围开店,卖衣服卖鞋卖菜,如果有谁再开家面包店最好,我们不一定相识,但你到我这里我到你那里买东西,天天见面,那就是最幸福的事!”
见他的手又在敲着案子,几个人就笑,包文春就感慨起来,说:“啊!我要作诗,纪念这个除夕的下午,未来的除夕有很多,不一定再有这个下午。”
李莉慌忙去找纸笔,等她来了,却发现大家都不吭声,就问:“师傅!准备好了!念诗吧!”
“念完了!”
“什么?再念一遍吧!我记上。”
包文春就看看几个人,说:“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完了?”
“完了!”
“十五个字怎么可能这么短?”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不知道作诗在于意境么?把自己代入进去,你细细品,慢慢品!”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还忘不了,春风十里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李莉又咋呼起来,说:“这个好听,我去拿录音机。”
错就错在包文春的眼神,那一刻不该停留在李萍身上,场景加上面擀杖纯净的节奏,李萍就迷失了,片刻的失神令她心底某处升腾一团火焰。肖玉华的胳膊及时提醒她的失态,见张雪和阿绣都在看着自己,她起身走了。不一会儿,张雪也走了,肖玉华看看包文春,再看看丁香和阿绣,没有说话。
李萍和包文春那个曾经的没有成功的婚约,这屋里也就肖玉华和李莉知道,肖玉华也曾经和张雪也提到过。如今时过境迁,丁香和阿绣都为这个人生了孩子,直接灭绝了别人的心思。这是种明心不明口的事儿,他们之间没有结婚,甚至连恋爱关系都没有明确,一个说是表妹,一个说是干妹妹,两人心甘情愿飞蛾扑火,甚至直接住在一起,谁能敢说哪里犯法了?但这事儿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包文春的最终选择!
张雪比较文静,却心热如火,已经亲身进行试探了,包文春的性格她是分析过的,那种看似决绝的言辞里,实际上还有犹疑不决的成份,不然,也不会送出一套房子的,那块玉佩她还戴着,那又是什么意思呢?那个新房子她一直没有再进去过,但那串钥匙,却在她的房间床头柜里静静地躺着。
丁香看看几大张盖帘满了,说:都这么多了,可以了吧!
包文春看看还有小半的肉馅,说:“饺子得放外面冻着,屋里太热。注意别叫猫踩着了,哦!我来放吧!”
一直外面躲着不进屋的刘静此刻回来了,神秘地说:“大风车转圈啦!”
除夕晚宴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放了烟花鞭炮,一屋子人围着三张大圆桌吃饭,也就是把平时吃的菜集中展示一下,而且,包妈和二婶的手艺比包文春差远了,连周二姐的技术也比不上。
包文春开始发红包,无论大小老少,每人一个一千块的红包。除了刘静包小妹之外,最后几乎都到了七个小孩子怀抱里。
肖玉华把红包拆分一下,皮皮朵朵铁锤苗苗这是丁香和阿绣的孩子,每人一百,小西加上虎子兄弟也是每人一百,还有个双儿,过两天肯定也来,那也是春子的孩子,也得给钱的。张雪和李萍姐妹跟着学,同样的给法。祝家姐妹也得给啊!包大妹也不能太小气,也很肉疼的发赏钱。只有刘静和小妹小些,拿着红包就跑了。
三爷也是富翁了,给每个人发二百,祝老爹夫妇手里没钱,把两个红包交给阿绣给孩子们分,老两口就回猪场那边去了。
周小粒和卢志伟赶来很及时,每人领到二百块红包,就去大门那边巡夜去了。包文春打开大电视,春晚刚刚开始。
老王包盛编程制作的实况转播是接收模拟电视信号,发送设备问题带来的失真度很大,本地发射器发送的信号是经过先进设备修复处理过的,信号质量接近数字信号,中央台和文生文艺台的信号差异很大,周小粒就反应说画面没有一个麻点,清晰得和照片一样。
这台后世的海信大平板是96寸的,高频处理器硬解码播放器对模拟信号依然适应,这声效画面就很鲜艳逼真。地面清理干净,铺上大地毯,又铺了防潮垫,大人小孩坐在被窝里就看起夜场节目来。
三爷看电视机前一堆女娃们在说笑,就回去和祝老爹看小电视,包妈就喊包爸回去看,二婶也回房间哄孩子睡觉。
皮皮几个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睡着了,丁香叫春子抱孩子上楼去睡,接着阿绣抱孩子也走了,就剩肖玉华张雪李莉姐妹包大妹小妹祝道凤姐妹刘静九个人了。
电视并不多精彩,几个人等待包文春的几个徒弟出场,就讨论起年后的青春风采展示赛问题,肖玉华和张雪祝道芳三个都参赛了,肖玉华和张雪通过了复赛,祝道芳初选被淘汰了,文化水平不够格。
李萍的工龄不够报名条件,李莉还不是公司员工,没有报上名。
李莉就问:“这次获奖者不知道要奖励什么啊!会不会比彩电还高级?”
祝道凤就说:“什么呀!这次没有奖品,春子哥是准备组建一个文化宣传队,还说要和香港联合拍电影电视剧呢!咱们的电视台已经开始播出节目了,他说将来就播放自己拍的电视剧。如果被中央电视台采用,还要再各省电视台播放呢!以后咱们也搞节日联欢演唱会,那效果,要和中央电视台比一比,你想唱歌,还不如加入这个呢!”
李莉就热心起来,问:“哪有那技术啊!能做好节目么?”
祝道凤就说:“你还是大学生呢!不就是搞这个的吗?你要说回来参加,春子哥肯定能同意。”
李萍反驳说:“老板说得很清楚,唱歌演戏都是娱乐,公司发展才是正事儿,他着急管理人员不够用,才派人自费上大学,你带头不务正业,别人会是什么想法?”
李莉笑着凑到她跟前,说:“我就是说说,看你急的,好像耽误你家的发财大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