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唐 ”
秦蒙听得心里一紧,杨广这是动了杀心了。
自古以来,上位者对于读书人的言论,是非常敏感的。
因为读书人,尤其是一些腐儒狂生,发表的极度狂悖扭曲言论,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如果不加以整饬,确实是会带坏整个读书人圈子的风气,甚至带坏整个社会的风气。
有人带头。就有人效仿,没有管束,就蔚然成风。
秦蒙也痛恨狂生腐儒。不过,真的动起手来,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人头落地,激烈的手段,必然会导致激烈的反抗,一旦开始动手。为了达到预期目标,恐怕就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了。
想了一会儿,秦蒙道:“大帅,这件事情,可否交给末将处理?”
杨广看看秦蒙,沉吟道:“莫非,你有良策?”
“良策谈不上,但末将以为,高压手段,或许立竿见影,却非解决问题之道。既然是江南士子觉得北人蛮夷,那不防堂堂正正面对面,好好讨教一番。哪儿的事儿,哪儿了,刀兵解决问题,非长治久安之策。”
杨广脸色缓了缓,皱眉想了半晌道:“秦蒙。江南士子如云,穷经极典者不可胜数,你有把握?”
秦蒙淡然道:“大帅,末将是这样想的,与同道者,可论道也,与狂悖者,可灭其威也。江南故士子如云,却非铁板一块。只要能笼络其中一部,打压其中一部,恩威自在其中,则北人蛮夷之说,不攻自破。”
杨广思索半晌,大笑道:“此策甚妙,分而治之,拉打结合,非唯解决眼下。亦在谋远……嗯,秦蒙,你亲自去做,可带上本帅牌官,无论用到何人,都可一言调之。”
“是!”秦蒙恭恭敬敬领命。
杨广沉吟一下道:“秦蒙。若说临敌百万,本帅自不担心汝之能也。但面对江南士子文人,恐汝力有不逮啊。倘不如意,也不必恼火,本帅会亲自出马,好好会会这帮号称人文正统之辈。”
秦蒙领命,带了牌官和谢蕴,拜别杨广而出。
出了帅府,秦蒙发现。陈雅宣的一个婢女,正在那里等候。
秦蒙正自惊讶,那婢女过来。告诉秦蒙,女主陈雅宣,已经另外寻了一处宅院。把家都搬过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秦蒙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陈雅宣这丫头,未免也太能折腾了,自己就不在家这么一会儿,竟然能直接搬家了!
不过,秦蒙细想一下,觉得陈雅宣可能是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之前,杨广可是把他安排在皇宫别苑处居住,那么敏感的地方,还是少待为妙。
但不管怎么说,搬家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商量一下吧?
秦蒙让婢女带路,来到了陈雅宣选定的新家这里。
宅院并不是很大,却是三进院的大院落。
秦蒙左看右看,进得门厅,却见陈雅宣正在那里掐着腰指挥婢女下人做事情。
“喂,怎么回事。你说搬家就搬家了?”秦蒙把陈雅宣拉到一边小声埋怨道。
陈雅宣灿然一笑道:“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既然早晚要离开那个地方,不如早点搬出来。公子,你看,这里原来是一个富户别院,没怎么居住,二百金买下,便宜吧?”
二百金!秦蒙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小丫头,心思多是多,但是,毕竟缺少生活历练,加之其从小深宫长大,哪里知道金银价值几何啊?让人狠赚了一笔,还洋洋自得呢。
“怎么?贵了?不要紧,跟着你,这点小钱,不在话下。对了,公子,您得亲自看看,该怎么布置才好,您才是一家之主啊。”
秦蒙摆摆手道:“罢了,还是你自己做主吧,我还有事情,就不掺和这个了。”
往常时候,秦蒙一说有事,陈雅宣会十分识趣不再说话,但这一次,陈雅宣似乎跟秦蒙混得很熟了,一下子拦住了秦蒙。
“什么事情?可不是我爱瞎打听,而是觉得,公子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跟江南有关的对吧?我人头熟,说给我听,没准,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秦蒙心里一动,就把杨广张贴榜文,江南士子的反应,以及自己想出的对策,跟陈雅宣说了一下。
陈雅宣呵呵一笑道:“我还当多大的事情呢,就这么点小事啊?还用得着如临大敌一般去应对?这么说吧,只要两个人出马,保证能摆平这件事情。”
“两个人出马就能摆平?你没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