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当然,对秦家庄的庄户来说,如今的日子可不清闲,成年男子得翻修沟渠,妇人和半大孩子则得扫洒整个秦家庄。
不过收获也相当的喜人,不论男女,只要肯动弹的,每人每日都能领到雪白的面粉。
果然如雪一般洁白的面粉,这些庄户活了一辈子,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以粟米饭来度日,可逢年过节还是能够吃上一两顿面粉和大米的。但似秦风分发下去,这等如雪一般洁白的面粉和大米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没见过,稀罕的好似什么珍宝一般。
不过这事其实也不算奇怪,这东西在秦风的仓库中一点都不稀奇,不管面粉还是大米都是普通货色。只是这个时代磨面粉时会将麦芽和麦麸添进去,这就使得这个时代的面粉是微黄色,卖相远没有后世的好。
秦风照例每日都会巡视庄园,当他在清扫庄子的人群中发现魏徵时,脸上升起一丝笑意,招手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
魏徵低着头,手里拿着扫帚,不情不愿地来到秦风的身边,心中长叹一声,拜倒道:“学生拜见恩师。”
秦风一把将他拉起来,看着他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单衣,便问道:“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听到这话,魏徵脸上的不情不愿顿时消散,重新跪倒在地,郑重无比地给秦风叩了个头,道:“承蒙恩师关切,大夫说,若非看的早,再耽搁下去的话,我娘她...”
没等他把话说完,秦风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喝道:“没出息的东西!”
话说完,秦风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是大唐的一代名相魏徵啊,就这么被自己打了?
怎么跟做梦似得,可这手感还真不错,要不要再打一下?
魏徵不清楚秦风在想什么,但这一下着实让他有些发懵,可这年头老师就是爹,被自家爹揍了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咬牙承受。
看着一言不发的魏徵,秦风终究没好意思再对孩子下手,便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母亲独力将你拉扯到这么大,若是有个好歹,你便是满腹经纶又有何用,难道不会后悔吗?”
“恩师教训的是,魏徵谨记在心。”
“孺子可教!”秦风重新把魏徵拉起来,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晚些到为师书房来,为师看看你的见识如何,顺便教导你一番。”
魏徵一惊,可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堂堂大兴双蛟之一来教自己,教自己什么,如何成为纨绔子弟吗?
拜了一个恩师,却是为了母亲治病,他魏徵忍了,可还要随他胡闹,这样下去,书还怎么读?
“恩师,我想自学...”
秦风本来还想好声好气的,毕竟如今身份不同,为人师表总得有点老师的样子,可你小子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别怪为师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里,秦风狞笑一声,换上那副纨绔子弟的霸气,直接开口道:“少说废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后你便安心跟着为师读书,为师亲自来调教你,若是不听话,就打断你的狗腿!”
“华叔!”
秦风大吼一声。
秦华颇为同情的看了魏徵一眼,来到秦风的身边,开口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秦风一脸肃然道:“找根棍子来,少爷今天就要实践一下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到底对不对。”
说罢,秦风转身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在这个无比陌生的时代,秦风的心里总是充满着危机。那几十年后的动乱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悬在他的头顶,而能克制危机的,唯有壮大自己的实力。
如果能教几个弟子,等他们走上仕途,能影响大隋的走向最好,就算不能,让他们分开投靠几个最有潜力的诸侯,自己也无需担忧莫名其妙掉了脑袋不是?
秦风不清楚这个时代究竟是不是他熟知的那个隋朝,毕竟隋朝统治的年份太短,很多史料都模糊不清,他可不敢肯定自己知道的那些就一定是事实,万一有点出入的话可是会要人命的,多条退路没啥坏处。
魏徵一脸悲愤的呆愣在原地,始终在一旁的秦华有些无奈的上前拍拍魏徵的肩膀,长叹道:“少爷的心不坏,只是爱玩了一些,赶紧去吧,去晚了说不得又会挨揍。”
“可是我活还没干完呢。”
魏徵不情愿,这些活都是按天算,要是没到时间便溜走,别说面粉,毛都落不到一根。
想起昨天用那雪白面粉做的汤饼,魏徵心中闪过一丝羞愧。
难道自己已经堕落了吗?
秦华笑道:“去吧,跟着少爷,难道还能少了你的吃食?”
秦风大步来到书房,一旁的婉儿早已奉上茶水,伴随着清晨并不耀眼的阳光,让人心中无比的宁静。
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小案,秦风却在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混吃等死?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有仓库的存在,自己哪怕带着这一个庄子人躲到深山老林之中都不怕会被饿死。
可问题是自己无权无势,仓库的秘密不知道能保守多久,若真被人盯上的话,这些天的牛肉、牙刷、香皂、面粉等东西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那些权贵可不会像魏军这样畏首畏尾,给自己准备的机会,到时候,夺产反倒是轻的,更大的可能是抓住自己,打探仓库的秘密。
想到这里,秦风打了一个寒颤,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小屋之中,蜡烛、皮鞭、小皮鞋...不对,是辣椒水、老虎凳轮流伺候的画面。
可做官这条路基本已经被他那便宜老爹给断了,别说如今科举还在草创的阶段,就算正式推出来,就凭他那点古文基础,凭什么和这群古人争锋?
正思索间,无意中一个抬眼,发现有些拘束的魏徵就站在他的面前,秦风便指着对面说道:“坐吧。”
魏徵却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畏惧什么。
秦风也不在意,随意开口问道:“你想学什么?四书五经就别想了,那些腐儒的东西,你若喜欢便自己看。”
魏徵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让我跟着学习的是你,我说不愿意还不行,如今又说四书五经要自己看,玩我呢?
魏徵那股倔脾气上来,有些不管不顾道:“那您能教我什么?”
秦风瞅了一眼小案上自己这几天编撰出来的教材,笑道:“我能教你经世之学,让你不做一个傻子。”
魏徵撇撇嘴,您老人家读的书有我读的多吗?就在这大言不惭。
可师徒名分在那,他却不能无礼,犹豫半晌,魏徵低声开口道:“恩师,可是我也不笨啊。”
秦风用一种狼外婆诱惑小红帽的语气道:“你可知道天上为何会打雷下雨?”
“你可知道地龙为何会翻身?”
“你可知道太阳究竟是日出时近,还是日中时近?”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说你不笨?”
一连串的问题让魏徵呆愣当场,他有些搞不懂秦风的套路了,只能无奈的抓抓脑袋,不服气道:“此乃上天之事,难不成恩师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推给什么上天。”秦风一巴掌拍在魏徵的脑袋上,一脸不屑道:“别学那群腐儒,把所有不懂的事都推给上天,不耻下问...不对,不耻上问,明白吗?”
魏徵一脸不服气道:“既然恩师知道这等至理,还请不吝赐教!”
话说的十分硬气,再加上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梗着脖子的样子,秦风觉得十分好笑。
毛头小子无非是觉得他在吹牛逼,想打打他的脸,最好以后只有一个师徒的名分,以后别再想着什么教授徒弟便好。
对于魏徵的这点小心思,秦风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却没准备点破,为人师表的,若是没点真东西又怎么出来混?
想我秦风好歹也是新世纪的五有青年,忽悠...不对,是教授你这么一个食古不化,一千多年前的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沉思片刻,秦风开口道:“光说不练,想来你也未必会相信为师,今日为师便让你开开眼界,省得你日后出去丢为师的人。”
说着话,秦风随手拿起小案上的一张纸折了起来,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魏徵看着自己这个十分不靠谱的恩师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但一股不好的预感已经出现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