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
“我死不了…”
秦风无可奈何地躺在床上任由御医给自己把脉,讨好似地冲旁边的刘婉婷笑了笑。
不过没等刘婉婷开口,御医就没好气道:“江阳伯,我劝你还是好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日,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
刘婉婷瞪了秦风一眼,对御医陪笑道:“先生放心,以后他再也没有出门的机会了。”
这是被彻底禁足了?
秦风仰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房梁。
等御医一走,刘婉婷就忍不住埋怨道:“夫君,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让这个家怎么办?”
婉儿在一旁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差不多,还没忘抓过大黑,一脸郑重的吩咐道:“大黑,你以后可要看好少爷,不许他出庄子。”
大黑一脸懵懂地看着婉儿,又扭头看了看可怜的秦风,竟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它的大脑袋。
“咳咳咳…”
看到这一人一狗的蠢萌样,秦风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干咳。
“还笑!”
“不…咳咳笑了,不笑了咳咳…”
刘婉婷冷哼道:“好好养着,不许动怒,不许笑,不许操劳,不许…”
在秦风签下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之后,刘婉婷心满意足地去忙碌了,秦风和婉儿面面相觑半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只有大黑,它一脸委屈地蹲在角落里,似乎根本没搞清如今的情况,直到看见大黄摇摇晃晃走过来时,它才目露凶光地跟了上去。
大黄最近也长大不少,而且淡黄色的羽毛褪去之后,它已经成为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小鹅,看起来十分可爱。
它楞楞地站在门槛外,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才能约过这座‘高山’,却没看到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近了!
大黑回头看了婉儿一眼,发现婉儿正在给秦风喂水,鲜红的舌头顿时吐了出来。
敢和我大黑抢宠爱,去死吧!
“大黑,你在干什么!”
婉儿刚刚回身,就在大黑摆出了一副捕猎的架势,就连狗嘴都张开了,就怒喝了一声。
“呜呜…”
被发现行为的大黑委屈地呜咽两声,看了一眼还在努力翻过门槛的大黄,垂着脑袋又回到了角落里。
没能翻过门槛的大黄叫唤着,却根本没注意到刘婉婷回来了,差点被跟在后面的春娘踩扁。
“老爷,晚上做药膳,您喜欢什么口味的?”
春娘看着秦风的精神好了不少,顿时一脸的欣喜。
秦风十分艰难地在婉儿的搀扶下坐起来,想了想道:“婉婷,我记得太子送了不少阿胶过来,那玩意益气补血,以后每天蒸上几杯,咱们一家都吃。”
“春娘,晚饭就按御医留下的食补方子做,不过不要每天都是鸡鸭鹅,吃不了两天就腻歪了。”
“好说,老爷您就瞧好吧。”
自信满满的春娘走了,刘婉婷一脸疑惑道:“夫君,我和婉儿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吃那个阿胶,是药三分毒呢。”
“那不是药,是补品。”
秦风喘息着道:“我是失血过多没调养好,你们是…也得补…”
“夫君!”
刘婉婷沉思片刻,总算明白了秦风的意思,一跺脚,脸色羞红的跑了出去。
婉儿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傻傻的问道:“少爷,为什么呀?”
秦风笑道:“问你家夫人去。”
等婉儿走后,秦风掏出几颗胶囊,也不喝水,就这么生咽了下去。
不过这毛病究竟是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秦风还是决定吃点药来安自己的心。
午后的阳光尽情地照耀在门槛上,大黑慵懒地躺着阴凉地吐着舌头,秦风却被剥夺了使用冰块的资格,只能强行忍受着今年最后的余温。
迷迷糊糊之中,秦风只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驱散了不少正午的炎热。
缓缓睁开眼,就见一张饱含担忧的俏脸就在他的面前。
“婉婷…”
刘婉婷看了看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轻声道:“夫君,妾身给你扇扇子,你休息一会吧。”
秦风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晚饭后,一脸忧虑的魏徵来了。
“恩师,明年朝廷的选官,弟子不想去了。”
刘婉婷惊讶地看了魏徵一眼,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放弃做官的机会,但秦风却很冷静,脸上也没有意外之色。
淡淡一笑,秦风问道:“可是担心人言可畏?”
魏徵点点头,又摇头道:“是有些顾虑,不过弟子主要是担心旁人误会了恩师,弟子万死莫赎。”
外面的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国子监祭酒都被拖下了水,再加上秦风的身体不好,魏徵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秦风惹麻烦。
秦风闭上眼睛,思考良久之后开口道:“人言不足畏,我行杂学,怎可退缩?”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你可明白?”
退缩只会让人觉得心虚,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秦风既然已经站了出来,用那所谓的杂学来抗衡儒学,怎会怕什么人言可畏?
魏徵作为他的大弟子,如果一遇事就想退缩,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的话,以后如何能独当一面,又如何成为历史上那个从不畏缩的大喷子?
秦风有点头痛,他可不想魏徵毁在自己的手中。
魏徵从秦风的眼中看到一抹失望之色,顿时身躯一震,垂首道:“恩师放心,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吧,该如何就如何,无需担忧。”
等魏徵走后,秦风偷瞟了一眼刘婉婷,低声道:“婉婷,为夫有些事要交代秦天和杜伏威。”
刘婉婷认真地想了想,道:“可以,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不许伤神。”
秦风一脸谄媚的点点头,可等刘婉婷出去以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冷厉。
想凭借几句谣言就让我秦风束手无策?
不屑地嗤笑一声,秦风对刚刚赶来的秦天和杜伏威吩咐道:“趁着还没宵禁,你们两人进城一趟…”
对于这些事,刘婉婷从干干涉,甚至连听都不会听,不过这一次刘婉婷却没走,而是在门口监视着秦风的情绪。
看着秦风那张因为虚弱而变得文雅不少的脸,刘婉婷不禁想起了刚刚来到秦家庄时见到的秦风,那个时候…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秦天和杜伏威早已不见了踪影,而秦风则在偷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下来的辣椒羊肉馅饼。
“夫君,御医说你不能吃这个!”
“呃…婉婷…等我吃…完!婉儿…救命…”
…
就在刘婉婷和秦风抢夺馅饼的时候,一股谣言风暴在大兴城中刮了起来。
“听说了吗?”
晚饭后在外面乘凉的妇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聊着家长里短。
“江阳伯竟然想造反!还好陛下发现的早,否则咱们城中定然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英明神武,一些宵小,不足为虑。”
边上一个看起来干瘦的妇人的妇人先是感谢了一番皇恩浩荡,这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其实还不止呢,我听说那江阳伯最是贪花好色不过,家里的丫鬟,庄上的女人,上到五六十的老妪,下到七八岁的丫头,他一个都没放过!”
“胡说八道!”
另一个妇人本不想开口,可听到这话以后,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江阳伯才高八斗,如今又被封了爵位,家里有钱的很,还写了本什么数学,他若是想找女人,什么样的没有,还用得着用强吗?”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回家准备明早的吃食呢。”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剩下的一个妇人呸了一口,不屑道:“谁不知道她儿子就是靠着江阳伯那本什么数学混了一个账房的差事,她自然会给江阳伯说好话,哼!”
“就是啊。”另一个女人继续一脸八卦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还听说江阳伯已经答应太子,抛弃晋王,一心一意助太子殿下登位,等事成之后,太子还会封他一个王爷当当呢!”
“真的假的?”另一个妇人不敢置信道:“太子殿下本来就应该继承大位,怎么会求江阳伯呢?”
“这你就不懂了。”之前那妇人一脸得意道:“晋王殿下本来根本没有跟太子争的资格,就是因为得了江阳伯相助,这就灭了南陈,若是任由江阳伯帮他的话,太子殿下的位置还不危险了?”
“看着吧,如今江阳伯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子,那晋王只怕又会被太子压的喘不过气来,为了那个宝座,区区一个王爷又算得了什么?”
“…”
随着谣言的迅速传播,一股风暴俨然已经在大兴城中酝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