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执大明 ”
王枭忙拱手道:“不敢,学生一时忘形,还望夫子宽宥。”
李夫子道:“我见你举手投足,自信满满,想必已是融会贯通,四书五经,经史子集。
这样吧,老夫也不欺负你,我便出一个对子,你若能对得上,这事就此揭过,如何?”
李夫子说这番话时表情生硬,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这家伙也不完全是个书呆子嘛。
我还打通了任督二脉呢!这家伙存心挤兑我。
王枭暗自愤愤,知道你跟我对对子对上瘾了,想对对子你直说嘛,犯得着这般拐弯抹角吗?
一帮学子纷纷响应:“好啊,好啊!”
“正该如此,老师宽宏大量,菩萨心肠。”
靠!一群为看热闹,而落井下石的斯文败类!
王枭恨恨的想着。还是朱孝这个胖子好啊,他一边对这个即将到来的热闹颇为动心,一边又担心望着王枭,怕他新交的朋友当场出丑,两相权衡,为难不已。
王枭觉得他最担心的是,他那五百两银票打了水漂。
王枭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夫子,试着与他沟通:“夫子,能不能不要对对子?改打手心好不好?”
李夫子眼中含笑,缓缓摇头,坚定的道:“没得商量,若能对上对子,此事作罢,若不能对上,罚你抄《儒学》一百遍。”
这家伙太不厚道了,将自己的兴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都说古代人;秉持仁德之道,怎么我碰上的古代人,全都像是阴险狡诈之辈?连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也是这副揍性。
王枭垂头丧气的道:“如此便请夫子出对吧。”
李夫子望着窗外沉吟了一会,书院离秦淮河不远,窗外正好看见秦淮风光。
李夫子抚着长须,缓缓道:“秦淮风逐影。”
李夫子满脸怀念之色,莫非回忆起当年雄壮之时,逛窑子的风光?
“好联!”王枭脱口赞道。其实这个对子算不上好,反正按惯例是必须要赞一声的,不赞显得自己没品位。
李夫子抚须一笑,道:“此联平常得很,也不算难为你,你来对吧。”
一帮学子眼巴巴的看着王枭,表情不一,有幸灾乐祸的,有皱眉思考的,当然,也有同情他的,这个以朱孝为代表。
王枭学着李夫子的样子,故作深沉的望着窗外,沉吟不已。窗外风景不错,微风,垂柳,画舫,粉头。
秦淮河的画舫白天也营业的,各艘画舫船头靠岸,供那些文人骚客上船来与姑娘们白日吟诗作赋,展示才情。
当然,也有白日宣yin的,文人们一般都不好意思说。
王枭也想去领略一下,闻名千古的秦淮风月,当然,与姑娘们在一起是纯洁的探讨学问,绝对不含别的意思。
姑娘们万一被王大少爷的才学所倾倒,暴力强迫他与她们共度春宵,他也不能反抗不是?她们人多势众嘛……
“对啊,快对啊!”
学子们的催促声打断了王枭的YY,他们见他沉吟了半天还没下文,都等得不耐烦了。
王枭左看右望,见横在河上的一条条画舫,灵机一动,对李夫子道:“秦淮风逐影,学生对下联,妓院浪翻天。”
话音刚落,一片轰堂大笑,连面色沉静的李夫子都扯了扯嘴角。
朱孝使劲拍着王枭肩膀,大笑道:“你太有才了!”
那是,我文曲星下凡嘛。
回家的路上,朱孝还在笑,可怜的娃,大概这辈子没见过什么逗乐的事,笑点可真低。
出了书院大门,朱孝不愿回去,缠着非要去王家拜访“伯父、伯母”,看在那五百两银票的面子上,王枭只好捎带上他回家。
赵文跟在身后,茫然的看着朱孝大笑,听着他们谈论着,他弄不明白的话题,不禁有些沮丧。
三人慢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逛惬意得很。朱孝的表现完全像后世狂热的追星族,一个劲的问王枭问题,包括对上那个神奇的对子是怎么想的。
王枭成功对上以后,最想感谢的人是谁等等,多无聊的问题呀,王枭说感谢CCTV,他听得懂吗?
进了家门,府里都热闹起来了,下人们态度热情的给王少爷和朱孝掸灰,倒茶,端点心,殷勤得让王枭有点不太自在。
朱孝倒是神色平静,似乎已习惯这样被人侍侯了。
在正厅坐了一会儿,跟胖子天南地北一通胡吹,以王枭比他多出几百年的见识,忽悠个古代他不在话下。
朱孝听得一楞一楞的,哈喇子快流出来了都没发觉。
正说着,王老爷和王夫人出来了,还未见人,已闻其声,只听王老爷朗笑道:“我家的小才子回来了,哈哈,今日书念得如何?”
王枭还未答话,刚才还谈论哪家青楼的姑娘屁股大,哪家青楼姑娘月匈挺的胖子神色一紧,正了正衣冠,见到我爹娘后,躬身长揖道:“晚辈朱孝,拜见王伯父,王伯母。”
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与刚才那猥琐下流的朱孝,判若两人。
王枭看得直楞神,这小子原来是演技派。
王老爷一楞,然后笑道:“哦?我儿还带了朋友?是书院的同窗吧?”
朱孝恭敬道:“正是,王兄为人性情直爽,学问高深,晚辈诚心结交,今日来得冒昧,还望伯父、伯母勿怪。”
王枭听得暗自高兴,朱孝这人,怎么说呢,最大的缺点就是爱说实话。
王老爷与夫人对视了一眼,笑道:“我家孩儿,只会耍些小聪明,朱贤侄若再夸他,恐怕这小子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自从去李夫子家拜过师后,王老爷对王枭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王夫人没怎么说话,与王老爷互视一眼,微笑着向朱孝点了点头,便下去安排晚饭了。
朱孝笑道:“伯父太谦虚了,晚辈说的可都是实话,今日王兄在书院,可谓是大出风头,李夫子出了个对子……”
“咳咳,嗯,咳咳……”
王枭在旁闻言,情知要糟,赶紧借着咳嗽声,给朱孝使劲打眼色。
幸好,朱孝还不算笨得太离谱,收到了王枭威胁的目光后,讪讪的住了嘴。
“嗯?朱贤侄,怎么不说了?”
王老爷见朱孝不说话了,皱着眉头问他:“可是这孽子,今日在书院惹了祸?”
“啊,没有没有,爹,孩儿一向安分守己,憨厚老实,怎么可能惹祸呢。
呵呵,今日天气风和日丽,今日学堂波澜不惊,我等莘莘学子勤奋学习,李夫子颇为嘉许。
朱兄你说对吧?朱兄!”
王枭暗示朱孝给他帮腔,这小子却背过身去,肩膀不停耸动。气得王枭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肥肉。